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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月空明(下)

 

公主睡梦里翻了个身,隐约感到床畔有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她睁开眼,果然有人在床边。

待眼睛适应黑暗,她扶着床坐起来,借着微薄的光辨出人来。

姚咸的眉眼都沉浸在阴影中,像个沉默的,毫无生气的影子。

但心里,他模样是清晰的,不知道他是在想事情,还是在看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你怎么来了……”字音方落,他便俯身抱住了她。

鼻尖沾着熟悉的冷香,良芷眨了一下眼,自觉把头贴在他颈窝处,又过了许久,她问他:“这么晚了过来,出什么事了么?”

“没有。”怀抱收紧了些,姚咸的声音从后轻轻传来,“只是顺路,就想来看看公主。”

“哦……”

窗户半开,透进了初秋的凉风,良芷禁不住打了个啰嗦。

姚咸将被子给她往上裹,才松开她:“要进秋了,当心着凉。”

公主凝视着他半晌,才问:“叔父的事,有定论了么?”

姚咸沉默了一会儿道:“叛宫,是死罪。”

良芷一时怔住,早前的便做了诸多猜测,也假设了最坏的结果,如今得了肯定,一时间千头万绪。

为了缓解惶恐,她只能茫茫说着话,话不从心,絮絮叨叨。

公主说不让我回宫,就是因为这个吧,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阿公又不在,不在也好,若是知道王都出了这种事情,一定会很生气,而且还来了莫名其妙的旨意,要罚我去离宫,还要抄书,现在天天锁我在院子里,但其实锁不锁没什么打紧的,因为我不敢出去,我怕听到见到那些消息……

鼻尖有些酸涩,有很多的情绪涌了上来,却是说不下去。

她终于接受这个事实,叹气,“算了,说这些又有何用呢?对不起,不该对你说这些……”

良芷在黑暗中看了一会,以手摸他的轮廓,没由来觉得他比十几日前还清瘦,“你好似瘦了。”

他只凝望着她,“哪有这么快,公主该白日里多看看。”

“我才不要在白日里候着你呢。”她想起他居然真的有十几日未曾来见她,之前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又不得劲,要抽回手去。

姚咸不让她抽走,就着她掌心吻了一下又一下,“是我的不对。”

“就是你不对!”她才嗔了句,窗外响动,隐听外面遥遥的步伐,巡逻穿过外间的庭院,她后知后觉,“等一下——”

虽然国公府和世子府一街之隔,但……

“你怎么进来的?“

姚咸移开眼,轻轻咳了一声,“嗯,上回随处走走……约莫是后门吧。”

“好呀你,都学坏了!”

“彼此彼此。”

良芷捏一把他的手:“说!夜闯闺阁,意欲何为?”

姚咸微微一笑,说偷香窃玉。

两人闹着,动静就要大了,公主忙说巡逻的到这边来了,她连人拽进帷帐里,又将帘子都放下来。

动作太急,帘内太黑,良芷砰一下脑袋碰到床柱,“哎哟”叫了一声。

黑暗里听见他低低笑了下。

公主唧唧哼哼不理他,往床边摸索半天,掏出个半大的夜明珠。

果真是上好的夜明珠,别的珠子泛冷青,这个却泛白,霎时帐中如明月当空。

光漾漾地晕开,公主的眸子也如同透亮的明珠,“咱们不出声,他们铁定发现不了。”

姚咸深黑的瞳仁中有柔和的笑意,“公主今夜要留我?”

良芷不假思索,“不然这么晚你还想去哪儿?”

帘外漆黑,巡夜的人远去,细听也没动静了,两人坐在床里,也不说话,良芷思索着该聊点什么,姚咸忽然问:“困不困?”

“嗯?还好啊……”

他说,过来。

她爬过去一点,两人就更近了,姚咸伸手把她下颌抬起来,俯脸过去。

良芷本能闭上眼睛。

两人静静接吻。

脸近在咫尺,呼吸可闻,气息间尽是他身上淡薄的冷香,人醒着,却如入了梦境一般。

绵软的舌尖轻轻刷过齿间,又躲起来将粉舌拖出来含吮,一点点吸舔着嘴巴里甜香的津唾,她被咬得舌尖都泛起酥麻,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线,牵扯到四肢百骸。

帐中悄然变热,辗转间轻轻加力,公主就仰跌在床榻。

牙色的纱衣,绫裙如一朵云般铺开。

唇舌短暂分离,公主蹙了眉尖,叁指贴到他唇上,“不许亲了!”

见到他略带疑惑的目光,她挪到一边,将被衾卷到身上,“下回吧!”

外头没动静,良芷探了探头,姚咸仍目不转睛看着,她脸色一烫,“你还是过来睡吧。”

姚咸点头,也进到被衾中,肌肤相贴的瞬间,微凉的触感化作绵绵的热意,她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真不想?”

被内窸窸窣窣摸进一只手来,如游龙般一点点摸到前胸,她呼吸缓了又缓,手在底下推拒,不设防摸到他的汗巾下隆起的一团,微微濡湿。

她面上又红了,扭身过去背对着。

姚咸挨过来,指头缠着浑圆的雪丘,对乳尖又捏又提,“公主今夜是怎么了,又要留我,又不许碰……”

“我……”被褥中旖旎缠绵,良芷已经被撩得心不在焉,后背紧贴在温暖的怀抱里,只含含糊糊,“晚间无聊练了套剑,忘记沐浴了……”

姚咸呵呵一笑,环她在怀中,顶进她腿间的凹陷处,那儿早就被除了干净了没一点儿遮挡,凉唇贴在腮边,“阿芙又不脏,有何要紧的?腿张开些……”

他一边咬她白玉般的耳垂,指腹往腿间浅浅没入,湿哒哒的沾满手指,要笑她,“公主是水做的?”

公主被激一下,眼尾红得似点了层胭脂,“你若笑我,你就出去……哎呀!”他腰下轻轻一挺,就吃进去大半。

“你……唔……”

淡淡的白光透进来,他垂眼能瞥见她洇红的面颊,蕊心咬着性器,隐隐发紧,又慢慢的松开来,毫无抵抗地整根吞入。

他停在里头,“看,公主还是想的吧?”

才被入了几下,就有些喘不过气,公主身上沁出细密的一层汗珠,要探出手来,“好热啊……”

修长的手指圈在她手腕上,从外拎了回来,“不可以,容易着凉。”

他的臂弯就是无形的桎梏,摁着她的腰,由他擎着她的腿根,身下沉稳抽送,慢慢研磨出水。

这顶帐没宫里的好,又密又厚,垂下来沉沉的,烘出萎靡的香气,化作缭绕的水汽,她热得面红,唇色都潋滟如朱砂,她轻轻咬唇,话不成句,“我才,才没,没那么弱……”

真搞不懂捂得这般严实作甚,身上覆着,底下垫着,一圈又一圈把两人裹成个大茧子。

“早知就不让你……啊呀!”她低声叫唤了,又捂住嘴。

塞进去的东西滚烫发热,手仍是温凉,她热得不行,又动弹不出这方天地,只好贪图这点肌肤相贴的清凉。

只是每下愈发重了,要顶得她透不过气来。

喉头极微一声闷哼。

她呜呜咽咽,脚丫子在被窝里逡巡而不得法,“我真的热!”

潮气在皮肤上传递,恼羞成怒的嗓音。

明珠只有一片薄光,照得分明,公主热得两颊绯红,全身都是粉的。

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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