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手抓饼
黎星川开始探索季望澄的能力效果,论文名暂定《基于偷袭小季行动的主观意念影响天灾磁场效果可行性研究》。
他发现季望澄真的很容易满足，抱一下电闪雷鸣，亲一口晴天霹雳,牵手超过十分钟就能刮风，给点阳光就灿烂的程度堪比自动灯内部的光敏变阻器。
然而，黎博士……黎学士的开题报告一字未动，研究行为造成的弊端接踵而至。
第一天，罗颂在朋友圈大骂：【这脑瘫天气发什么疯，能不能给个痛快？真想一刀把管天气的沙比神给鲨了】,收获37个共同好友的点赞。
第二天,玉城变天如川剧变脸爬上大眼仔热搜后排。
热门微博：【家人们谁懂啊,天气预报说今天一整天晴天降雨可能性0，结果一下午打了三次雷,光打雷不下雨，然后我下班的时候下了雨,5分钟，一盆水稀里哗啦从天上浇下来，几个意思啊！！！以后再也不会说翻脸比翻书快了s】
不是本地居民,很难懂这天气有多神经病、难以共鸣，但玉城不是第一次因为奇奇怪怪的现象上热搜了，外省看戏的网友转发看戏,一边各种风水大师。
有个百万粉的风水博主出来胡说八道,说玉城位于龙脉的龙头处，今年是个特殊的年份,这是某种紫运意向……说得头头是道，无意间刷到这条的黎星川都快被忽悠信了。
黎星川这才意识到自己犯大错。
他玩得不亦乐乎，以为季望澄造成的区域影响隻在半个校区大小,刷到热度不断爬升的话题，才发现这件事根本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影响范围是不大，但互联网没有边界，很快以病毒般的速度蔓延开来。
【黎梦娇】：你和季望澄吵架了？让他消停点
【单白】：闪哥，最近感情生活如何，我认识了一个情感专家……
……
黎星川：「……」
闯祸了！
他立刻拉着季望澄坐到餐桌前，两人麵对麵，小影子扒拉在黎星川左手边，第一次家庭会议正式召开。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黎星川将手机推过去，单刀直入道，「会给很多人带来麻烦，而且也不好解释……」
小黑吧嗒吧嗒挪到手机边上，和季望澄一起，一目十行地接收屏幕上的信息量。
几秒后，小黑恹恹地摊成一张饼，季望澄将手机调转了个麵，推回来。
「我也没办法。」他说。
黎星川：「您完全没有公德心是吗？」
季望澄嘴上回答「有的」，态度却是教科书级别的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捏着黎星川的指尖摩挲。毋庸置疑，他的道德隻嘴上体现，他不关心网友，也不关心玉城一茬又一茬的土豆。
「你去睡觉吧，把这个被动进化掉。」黎星川冷酷地说，「否则以后我都不会亲你了，也不让你亲。」
这句威胁无疑比什么都管用，季望澄骤然抬起眼睛，在这一瞬间成功共情到了晴天霹雳的感觉。
他的表情很难看，立刻反驳：「不可——」
黎星川继续加码：「你控製不住自己，以后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亲嘴了，多尴尬啊，我要不要麵子的？」
季望澄换了隻手撑着下巴，神态流露出一种货真价实的疑惑。
他问：「为什么会尴尬？」
黎星川：「……」
廉耻心攻击，对于小季的伤害基本为零。
失算，高估他了。
……这对他来说，甚至，可能是一种奖励？
黎星川沉默片刻，痛定思痛，决定祭出大招。
「如果我们，嗯，如果……」他强忍羞耻，艰难组织着词句，「我是说，结婚之后，更进一步发展的时候……你依然控製不住情绪，突然间海啸把城市淹了，警察就会闯进家门把我们抓起来……」
季望澄：「！！！」
季望澄的神色立刻从漫不经心转为凝重，他双手交叉，身体前倾，目光一瞬不瞬地凝在黎星川的脸上，俨然重视起来。
「不可以。」他坚决道，「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相当可怕的猜测，哪怕是再没有廉耻心的「天灾」都无法接受。
黎星川：「那你确定能控製住自己吗？」
季望澄默不作声，喉结一滚，低垂的眼睫微颤，出卖他的动摇。
显然，对方正在考虑他的建议。
黎星川悄悄鬆了口气，心想很好还算有救，今天必须一口气拿下，明天就把这人赶去睡眠仓里睡觉，祸患根除。
他正准备乘胜追击，却听季望澄问：「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黎星川：「……」
……没救了。
-
最后，季望澄同意休眠。
毕竟这一能力效果关係到了他的切身利益，这很要命。
他的分离焦虑症相当强烈，去基地的前一天晚上，一反常态地废话连篇。
「一周醒一次。」
「闪闪会来看我吗？」
「会不会找别人玩？」
「如果找别人玩，不要把他带到我们家里。」
「这是卡，这是钱包。」
「钱够不够用呢？」
「我……」
黎星川打断施法：「我知道了，我们的房子塌了还没修好呢，这几天我就住在基地，每天都会来看你的，到时候保证第一时间出现在睡眠舱边上，钱够用，不找别人玩，掉到水里救你，保大，快睡。」
季望澄被抢话茬，不情不愿地闭嘴。
次日，黎星川保持着一脸「我会照顾好我自己你就放心睡吧」的表情，目送他躺进睡眠舱，然后——
「解放了！」
一天吃五个冰激凌、不用回消息、垃圾食品无限摄入……他的好日子开始了！
基地的单人宿舍条件还可以，不算多宽敞，一个人住绰绰有余。黎星川每天白天去学校上课，晚上回来，在基地里溜达，到处帮忙。
组织成员基本上都比他大个几岁，单白这种童工少之又少，他们见了他，像招呼小朋友一样：「小黎，要不要来我们这看看？」
然后带着他在办公室内溜达，展示新奇的黑科技；如果是女性成员，甚至会笑眯眯地塞给他一把零食，让他多吃点，像投餵领居家的小孩。
前辈们都是话痨，人都有分享欲，从事这一行，很多离奇的经历却根本不能透露半个字，好不容易逮着白纸般的萌新，就像找到一个崭新的树洞，倾诉欲爆棚。
他们为他绘声绘色地讲述从业几年来的见闻。
一个街道的普通人都能闹出许多令人啼笑皆非的趋势，加入一点超能力，愈发离奇且丰富多彩。
比如说，有个卖手抓饼为生的小摊主因为羡慕隔壁街手抓饼摊生意更好，羡慕到半夜咬被角，日思夜想之下觉醒了「回头客100的手抓饼」的超能力，吃过的客人必然会回购，小小的手抓饼摊不久后名声大噪，甚至有日媒远道而来采访，放送的时候给他起了个外号「手抓饼仙人」……
名声大噪的小摊主开了个店，从流动摊贩一夜升级为正经店长，人气火爆。
然而，一切发展遵循盛极必衰的定律，开店之后客流量爆炸，摊主找了几个人帮自己，但其他人并不能共享他的能力，做出来的手抓饼平平无奇，顾客投诉，大波探店博主发视频怒斥……他迅速被反噬，生意很快黄了。
黎星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