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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不该如此吗?

他沉默地回拥住她,胳膊紧紧搂住她的背,与她仿佛是密不可分的共生体。

他俩从小便是这样。

从未有人横亘在中间过。

以前没有。

以后也不当有。

◎第一次试炼◎

第二天醒来, 烛玉只觉颈子有些僵麻。

不消细瞧,他就发现了缘由——

虞沛不知何时走的,自然将她的枕头带回去了。

也顺便抱走了他的枕头。

看着空荡荡的床铺, 烛玉低叹一气。

上午见着虞沛了,他试探着开口:“我昨天睡了一觉。”

虞沛点头。

正常啊。

除了得道成仙的仙人, 谁不睡觉。

烛玉:“今早醒来时, 发现有东西不见了。”

虞沛怀疑他是跟沈仲屿待在一个院子里,脾气也在渐渐向他靠拢, 还犹豫着猜:“是你的睡意吗,还是青春啥的?”

烛玉:“……”

他没忍住揪了下她的脸:“是枕头!”

“啊?”

“我枕头不见了。”烛玉问,“这事儿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虞沛更懵了:“我该有什么头绪吗?”

她又没进过他的房间,连他的枕头长啥样都不知道。

烛玉看她半晌,最终移开视线。

算了。

按她的脾气, 估摸着是意识不清时,把他枕头藏到哪处去了。

他俩都起得早, 到天录斋时,外头院子还静悄悄的。

虞沛打前,刚到书斋,就借着窗户瞥见了晏和。

她坐在右边靠窗第三排,正在看书——书斋的座位与寝舍排布一样, 换言之, 她旁边便是虞沛。

但现在,那位子被闻守庭占去。他大喇喇踢走椅子, 正躬身对晏和说着什么。

烛玉:“怎——”

“小声些。”虞沛连头都没回, 就精准无比地捂住了他的嘴, 声音很低, “闻守庭在里面。”

烛玉握住她的腕, 也跟着她躬下身去瞧里面。

斋内,闻守庭将一样东西放在晏和的桌上。

是个灰白色的软包。

他道:“等会儿你就想办法拿这个去扎虞沛,其他的不用你管。”

晏和没抬头,也不吭声。

闻守庭重哼:“如今我与你哥哥交好,你帮我就是帮他,知道吗?前两天在飞槎上的时候,那人险些将我打死,你兄长听说这事儿了,还说要替我报仇,不过被我拦下来了——报复这种事,总得自己来——诶!你听见没?”

不知听到了哪个字,晏和终于抬头。

她没看他,而是直接把那软包收进了桌洞里。

闻守庭终于满意。他住了嘴,转身便走。

虞沛在外瞧见这幕,缩回脑袋,冲烛玉小声道:“那人叫晏和,与我同住一个院子里,她是晏迹的亲妹妹。”

作为千年世家,晏家可以算得是五大世家之首。

但与亲哥哥晏迹相比,晏和不起眼许多。

烛玉沉声道:“她要为难你了,尽管打回去,无需怕什么晏家。”

虞沛点头:“我知道。”

话是这样说,她并不觉得晏和会跟闻守庭同流合污。

原书里女二三番五次与她产生争执,她也只是态度冷然地让她遵守学宫规矩。

烛玉倚在墙边,神情不快:“我早上碰见了尺殊,他让我转告你,樊侑山在祖晔道君面前全供出来了,说是之所以使绊子,全是听闻守庭的吩咐。”

“我也想过是他。”

能揪着她的身份下绊子的,多半是御灵宗的人。除了闻守庭,她也没惹过谁。

但虞沛不大高兴。

“既然已经知道是他干的了,那他如何还这样,就没有半点儿惩罚吗?”

“尺殊没提。”烛玉嘴边有笑,目光却冷,“便是罚他也解不了气,倒不如自己来。”

-

以前在鲛宫时,虞沛多靠实战来修炼——鲛族脾性躁戾,三天两头在外面打杀。熟知灵诀后,她便跟着银阑到处跑。

到了御灵宗杂役院,没师父教导,只偶尔有师兄师姐来教他们画符。

如今来了天录斋,她总算能真正见着人族灵修的修炼方式。

只不过……

虞沛盯着桌子上的小型木塔,戳了下。

这木塔就跟她小时候玩的积木玩具差不多,但比那复杂不少。

十多层的木塔全由木条搭建而成,接口处没有钉子,仅利用卯榫嵌合、稳固。

台阶上,负责授课的祖晔道君说:“你们可瞧见桌上的木塔了?这木塔由百余根木条搭建而成,你们需用灵力控制木条进行拆解,再拼凑。”

闻守庭坐在中排靠前的位置,不屑道:“道君,咱们来学宫就是拆房子来了?”

祖晔道君鹤发苍苍,却是竹清松瘦。他和蔼笑道:“诸位小友当是拆房子逗乐也好,不过较之逗乐,今日要紧迫些——五日后会放你们去山林寻宝,但仅二十个名额。至于谁去,还需以今日的表现定夺。”

只有二十个?!

闻守庭顿时坐直身子,一手已经搭上木塔。

祖晔道君注意到他的动作,慈和笑道。

“莫急。便是游戏玩乐,也当有个规矩。既然要用灵力,这手便碰不得木塔。另外——”

他抬起瘦长手指,点了点塔旁的一块木板。

那木板更像是直接从树上劈下来的,并不平整,每一角都厚薄不一。上面还画了木塔的拆解图,很是粗略。

“这块示意图,好好用。”

话落,他抬手一挥,桌上的沙漏开始漏下。

斋内五十多个弟子大多分外紧张。

这门课看似是让他们训练对灵力的掌控度,却更像是对他们的第一次试炼。

他们都是拿了宗门荐书才进来的,就也代表了宗门颜面,自然不甘心被人比下去。

去山林寻宝对他们的诱惑力并不大,重要的是那二十个名额。

二十个。

总不能刚来就丢了门派的脸面吧。

虞沛没急着用灵力拆解。

她仔细盯着那块木板示意图,忽听见闻守庭在跟他身旁的好友嘟囔:“那祖晔道君就是个医修,懂个屁的灵术。还拆塔,当我们多少岁了!这种玩意儿,放十年前我还能多看——诶!怎么就断了,什么毛病?!”

虞沛抬眸一瞧。

闻守庭应是打算从塔尖开始拆,但刚动手,就弄断了一根木条。

他捏起那根不足筷子粗细的木条,对祖晔道君说:“道君,我木塔坏了,换一个。”

不光他,好几个灵修都弄断了木条,纷纷举手:“道君,我们的也坏了,能不能换一个?”

“不可。”祖晔道君语气温和,却是不容拒绝,“每人仅有一塔。”

“只有一个?”闻守庭一顿,“那还怎么弄,这木条比纸还脆,放点灵力上去就断了。”

祖晔道君未应。

闻守庭恼怒皱眉,忽转过身看向斜后方的虞沛。

两人视线对上,虞沛清楚瞧见他眼中的敌意。

见她桌上的木塔没动分毫,他从鼻子挤出声轻哼,飞速转了回去。

虞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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