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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这个镇上的镇长突然死在了家里,被人发现的时候他全身赤裸地飘在游泳池上,胸腔打开,心臟已经被取走了,流出来的血几乎把整个池子都要染红了。
这种恐怖片大多相似,季书言看一眼介绍都能猜到剧情,但他又看了看网上评价,好评挺多,都说恐怖氛围到位,他不确定地问季圆,“你真的要看吗?”
季圆斩钉截铁,“要,这部还是我朋友推荐的,说不仅剧情好看,爱情部分也不错,我想看好久了。”
爱情?季书言挑了挑眉,恐怖片里谈什么爱情,一边打怪一边谈对象吗?
他放下了手机,又问季圆,“那你真的不坐沙发上吗?”
季圆刚才非要坐在地毯上,还拿了一个小坐垫,说这样才有电影院的感觉。
他是不能理解季圆的爱好。
“我不要,我就喜欢地毯。”季圆说道。
季书言嗤笑一声,“我看你像个小狗,在地毯上做窝。”
季圆全当没听见,专心致志地看电影。
电影很快进度条就过了半,这部电影确实跟季书言想得差不多,到一半的时候,故事的主线就已经出现得七七八八。
镇上失踪的那些少男少女都是被邪恶组织当作了祭品,就在这所寄宿学校的地下室里,被人割破喉咙取血,还被拿走了心臟。
而在死亡之前,他们在寄宿学校过得也不好,因为都是一些身世最为可怜的人,即使受到了磋磨也没有人在意,他们被关在黑屋里,被虐待,甚至被侵犯,最后还要被收割走生命。
所以在二十年后,一个名为格蕾丝的女孩偶然召唤出了这些去世孩子里最强大的一个鬼魂,也就是死去时候年仅十七岁的男主,在听到他的故事后,同为孤儿,也在这所寄宿学校上学的女主决定帮助他。
爱情线就是他们两个,妥妥的人鬼情未了。
季书言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心想男主死的时候才17岁,二十年后都37岁了,而女主倒是真正的18岁的少女,花季正好,两个人足足差了二十岁。
季书言心不在焉地想,这能有共同语言吗?
但他也没放在心上,里头血腥恐怖的场景不仅没吓到他,他还有心思挑剔血浆不够真实。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这可不是国内被剪得连个亲亲都没了的电影,国外的电影根本不管这么多,这部电影又被分在了r18里,就更加百无禁忌,季书言眼睁睁地看着剧情发展到四分之三,男女主角,一人一鬼,居然滚上了床单。
果然是外国人,一点都不含蓄。
他第一时间去看季圆,虽然季圆早就成年了,但就跟所有的家长一样,季书言还一厢情愿地觉得自家侄子还是个乖宝宝,不能看这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很快,他却听见季圆兴致勃勃地“哇”了一声。
季书言:“……”
这小王八蛋到底背着他看过了多少。
也许是他的目光实在太有穿透力,季圆本来饶有兴致地盯着屏幕,却突然背后一哆嗦,犹豫且缓慢地转了过来,直接就迎接上了他舅的死亡凝视。
季圆:“……”
要命,选片的时候忘记这片子家长不宜了。
屏幕里的男女主还热情地滚在一起,豪放地说着dirtytalk,季圆默默地拿抱枕捂住了自己的脸,以示无辜。
虽然这就是个面子工程,完全无法代表他真的纯真听话,但季书言还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段执在旁边看着这一幕,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季书言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个,面色不善地转了过去。
但段执可不是季圆。
明明都是二十岁,但无论是身材还是气势,他都远比季圆成熟,薄薄的黑色毛衣领口松垮,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和锁骨,神色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眉目如画,眼神如勾,明明什么也没做,却比电影里翻云覆雨的男主角还要惑人。
季书言发现自己很难理直气壮地说教,毕竟段执真的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样子,哪怕他已经知道段执还是个初恋都没有的大学生,这个刻板印象也很难改掉。
像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段执把脸转了过来,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用口型轻问了句,“怎么了?”
问得坦坦荡荡,丝毫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季书言抿了抿唇,也懒得说什么,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场景有点尴尬,等于是他和段执坐在一块儿看春宫。
他默默地移开了视线,维持一个长辈应有的威严,若无其事地盯着屏幕。
但他越看这个号称是美神杰作的男主,脑子里就越是乱糟糟的,说实在的,这男主长得还没有段执好看,身材也没什么看头。
季书言皱了皱眉头,自己也没打算看,准备去找遥控器把这段快进掉。
但他的手刚碰到遥控器,就被人按住了。
他抬起头,发现段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试图把手抽出来,却没抽动,段执的力气远比他大,想要製住他是轻而易举。
“季叔叔,快进了多可惜,”段执稍微凑近一点,低声道,“留着吧。”
季书言抬起眼,嘲他,“你这么喜欢看这些?大学就教了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