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残忍的江东之主
孙权看着为徐氏一族尽心尽力却哪边都不讨好的徐文则,他虽然对徐文则有恨却又无比欣赏徐文则。
他一双锐利如刀刃的双眸,看穿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再忍耐的徐文则说:「给你两个任务,杀了吴奋。」
徐文则愣住的看着孙权,这男人想要他去杀了吴奋,再来替母亲收尸吗?难怪不想给裘敏静看见。
「潘浚,将叔父请进来,他是孙氏宗伯,不能不在场。」孙权笑着看徐文则那双什么都知道的表情,他对着门外的潘浚下令。
不是他不念旧情,而是不能再这样给徐氏和吴氏一族控制。
以前没有儿子的时候,这两个家族只会促成他跟徐依生孩子,现在有了孩子又出现新的盘算了是吗?
将军府真的轮不到徐依来控制和把持!
真的对他没有谋求算计的人只有静儿,那个女人除了爱他、依赖他和对他撒娇之外,她什么都不要了,她甚至觉得他有孙登一个儿子就好,她可以生漂亮的女儿陪着他们两夫妻。
结果越是想要单纯生活的人,越不得善终!
他本来怨恨着老天爷,为何不给他和静儿好过?现在他转念了,不是老天爷不给他跟静儿好过,而是他自己不给自己痛快。
都已经是乱世了,这些人不会好好想着珍惜自己所有,到是算计着谁听自己的、谁能为自己做什么。
这就是孙太夫人和吴太夫人的作为!
孙太夫人一听到孙权要杀了吴奋就全身一震的指着他骂:「你为何要杀吴奋?那可是你表哥!」
「我本意欲让表哥吴奋和步骘一同努力,结果表哥三心两意,不仅倒戈捅静儿一刀,还去甘露寺跟我娘一起密谋杀了静儿,等我积弱不振再废了我,不是吗?」孙权本来不想要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姑母来找他,他就知道是真的。
步骘确实想过要辅佐吴奋,但是步骘却发现吴奋此人心意不坚,毫无自己主张、感情用事又言而无信,竟然在甘露寺把步骘关了起来,若不是有王美机警,恐怕步骘已惨遭吴奋毒手。
他真的对表哥和娘很失望。
娘就为了无法控制他,所以打算废了他?就因为觉得静儿红颜祸水,就打算扶持孙登来坐镇江东?
是了,娘曾经乃女中豪杰,在爹爹惨死之际,以己之力扛起了孙家,但是娘把自己看的太重了,这期间若无兄长、氏族之力,娘岂能成大事?
姑母也一样,姑母确实牺牲自己幸福去嫁给徐氏族长给爹爹一个立足江东的屏障,但是现在这些女人妄自尊大就想凌驾他之上,甚至想动用氏族力量废了他、杀了静儿。
静儿不过一个弱女子,因为他爱她,就惨遭徐氏、吴氏盯上,她有何辜?就因为美貌遭人妒忌要不得善终?
静儿小小年纪就受尽折磨,不仅如此还要失去孩子,遭受羞辱和毒杀,这些人何等残忍?
是他太重感情,才将自己跟静儿的性命置于风口浪尖!
是他太重情义,才将自己跟静儿的人生推于风中残烛!
每个人都想对付静儿,她不过是乱世中一个单纯的少女,就被这些污浊之人给抹黑与造谣,明明她只想与他厮守一生,偏偏这些人步步进逼,妄图拿她来威胁他。
那就不要怪他赶尽杀绝!
孙太夫人吃惊的看着孙权,这、这臭小子怎么会知道这些?她不承认的看着孙权说道:「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究竟是谁洩的密?
她都与吴太夫人在甘露寺僻静之处,怎么会有人说给仲谋听?难、难道说……是她弟弟幼台?
孙静跟着徐文则跪在一起,他一个年近半百的男人,为了这些破事,真的是很厌烦和厌倦,他无奈的对着孙权说道:「仲谋,叔父求你,算了!孙氏一族已然凋敝,你大伯、爹和三弟都走了,你叛变的堂哥一族也走了,拜託你,别再动手!」
他知道孙权已经很烦了,但是能不能多点耐心?他看孙权对步练师极尽温柔,大声都不愿意,就怕吓到步练师。
他知道步练师很得人疼,但是孙权真的该分一点爱给其他人,他这次有看到各氏族的慌。
「徐氏一族尾大不掉,徐依将娘亲强行移往甘露寺剃度出家,这是谓不孝,所以我真搞不懂姑母怎么会把娘亲之罪扣在我与静儿头上,徐氏一族追杀静儿八年有余,杀害花儿、香香与红叶,甚至毒杀静儿以致其小产,这些帐,今日清了吧。」孙权不想跟姑母扯太多,他一说完,就对着孙静又说:「叔父,姑母密谋造反又想杀害静儿,这个罪依照律法该如何?」
徐氏一族不把人命当回事,说杀就杀、说反就反是吗?
孙静不愿意说话的看着孙权,希望孙权不要这样对自己的长辈。
「徐族长,依照江东律令,该如何?」孙权知道孙静不愿意开口,就问着徐文则。
他八年来基本上对徐氏一族和吴氏一族言听计从,他不明白怎么会突然之间,徐氏一族和吴氏一族想要谋反了!
谋反之心是事实,杀掉红颜祸水根本是藉口。
「处以大辟之刑。」徐文则闭上眼睛的深呼吸说道。
孙权在江东四周有放眼线,所以他娘亲跟吴太夫人真的很难脱罪。
「你有证据吗?你竟敢拿你姑母!」孙太夫人傻眼的瞪着徐文则,然后就对着孙权一吼。
「将军,请您宽恕我的长姐,徐氏一族已经为了孙登一事焦头烂额,各氏族眼见您宠爱步练师太过已经有谣言步练师将取代徐依,若是您再杀了您的姑母,只怕风声更盛。」孙静知道长姐是在狡辩,他一个深呼吸的劝着。
「谋反之心源自于不忠,与静儿有什么关联?徐氏一族尾大不掉,打从徐依有了孙登就以为可以谋反叛逆,才会将娘亲挪往甘露寺剃度出家,此为不孝,徐氏一族居功自傲、目中无人,尤其孙氏宗亲从中搅和更助长其不忠不孝之恶心,若是轻放恐怕各氏族群起效仿,这才是江东乱源!」孙权冷哼的瞪着孙太夫人和孙静两人。
打从孙登出生开始,徐依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有些不堪鸟事,他都不愿意讲,就怕静儿听了会不舒服!
现在似乎是时机,因为静儿不在!
「徐氏一族苛捐杂税欺压百姓,贱卖部曲子女为奴为婢,甚至有些还开起娼馆青楼引诱女子为娼妓,这些事需要我一一跟姑母算吗?」孙权真不敢相信徐氏一族会堕落成这地步,都把自己家兵的子女贩售出去,这种家族才是江东乱源。
孙太夫人脸色难看的别开脸,这小子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徐文则嘆了气,他知道要证据就是一堆,因为很多人急着捅徐氏一族。
「姑母,给妳一个选择,妳是要以死谢罪,还是车裂?」孙权接过潘浚拿来的成山口供和证据,他直接丢到孙太夫人眼前问。
徐琨在的时候,领地内的情况没有这般恶劣,但是到了徐文则当族长,情况就恶化到一个极致,这是会引发农民暴动,这难道就是对江东好?
自己作恶,还先扣静儿帽子!
「我可是你姑母,孙权!」孙太夫人一脚踢了证据的一吼。
「拉下去,车裂!」孙权想也不想地就吐出车裂。
徐文则脸色一变得看着孙太夫人全身一软,被潘浚给拉了出去。
孙静难过得哭了起来,对于自己姐姐贪财和企图谋反感到痛心,却对侄儿下此重手感到难过。
「徐文则,肃清一帮恶仆,别让孤替你处置,你有一天的时间。」孙权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