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刀
嘴巴、这么好听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这么令他难受。他就这样望着她,感觉自己的胸膛内好似有团烈火在寸寸灼烧,又感觉到自己如同被抽筋剔骨般浑身无力。
他忽然很用力地抱住余好,使她挣脱不了半分。将头埋入她的颈窝间,脸慢慢蹭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药你吃多久了,什么时候开始抑郁的?好好,还来得及,我带你去看医生好吗?精神科的医生没用我们就去看心理医师,你现在吃的药缓解不了你的症状我们就换种药吃,或者去国外治?会好的总会好的,行不行?我求你了别想着死……活着行不行,好好?我真的求求你了……”
“活着吧活着吧……”
已经不再奢求得到她的爱意,只希望她可以活下去。
余好任他抱,任他喃喃自语。忽而,感觉到脖子处有股温热的触感,随后慢慢湿润冰凉。报复似的快感不断充盈于心间,她情不自禁地开始笑,边笑边幽幽道:“祁盛,你不知道我最喜欢跟你反着来吗,你求我活我就偏要死。”
……
“你就是想一心寻死是吗”
冗长的安静之后,祁盛微微启唇这样问,没等来余好的回答,他松开余好猛地站起来,脚步踉跄地朝厨房走去:“没关系,我陪你一起死。”
余好愣愣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背影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他很快就从厨房出来,右手捏一把细长的刀,刀身在明亮的灯光下衬得愈加寒气逼人。
余好心跳剧烈,她手撑着沙发颇有些吃力地站起来,声音抖颤地说:“你要干什么……在我家发什么疯?”
祁盛感觉呼吸困难,他死死咬住舌尖抑制汹涌而来的泪意,眼皮泛红眼眶湿润地盯着余好:“你活我也活,你死我也死,从此以后我就跟着你了。你之前割过一次腕,我也割。”
锋利的刀刃贴着左手手腕,余好想要过来将刀夺去,祁盛后退一步,握着刀的手猛地狠力一划。
从动脉流出的鲜血像喷泉一样喷射而出,顺着他手臂流向手掌,再从指缝间一滴又一滴地掉落在地。
余好在原地瞳孔紧缩。
刀被祁盛丢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响声,他垂着那只不断流血的手,对余好扯出个苍白无力的笑。
“怎么,吓到了?好好,这本来就是我欠你该还你的。”
只不过迟到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