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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得满意的小费

 

余好洗完澡还没下楼梯,隔着老远就听见厨房里传来锵里哐啷的炒菜声。这巨大的声响,不禁让她皱眉怀疑祁盛是不是要把厨房给烧了。

等她走到餐厅一看,精美结实的餐桌中央,摆放着热气腾腾的两菜一汤,分别是猪肉排骨汤、红烧鲤鱼、素炒白菜。出乎她意料的,色泽诱人,香气扑鼻。

余好正对着厨房坐下来,男人忙活的高大身影透过极简的玻璃门,映入她眼帘。

他背对着余好,捏着锅柄、执着锅铲,身体在这方寸之间来回移动。雪白的衬衫外违和地罩着一条围裙,袖口往上折了几圈,露出一截冷白的腕骨。宽厚的肩膀、精瘦的腰身,以及极长的腿部线条,她一目了然。

就在这个时候,祁盛把菜盛在盘里,转身端着它出厨房。余好低咳一声,不露神色地把目光移走。

她垂下眼皮去看这最后一道菜,是她最喜欢吃的宫保鸡丁。

“没放葱姜蒜。”她听见祁盛这样说。

“噢。”

余好刚拿起筷子,面前的男人走到她跟前,一言不发地握着她肩膀,把她从椅子上提拉起来。她一脸茫然地立在原地,看着他把戴在自己身上的印有小黄鸭图案的围裙取下来,给她系上。

余好:“?”

祁盛指指厨房:“说好我炒菜,你给我煮面的。”

余好都忘记这一茬了,她眼神左右飘移,不假思索道:“我没答应。”

“我默认你当时答应了。”祁盛眼眸一眯,有些不快道,“别耍赖啊,余好。”

“我已经洗澡洗头了,到时候身上又是油烟……”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祁盛拿起桌上的手机,低头不知道在屏幕上点着什么。

下一秒,她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则短信:

“您尾号xxxx卡12月3日19:45分工商银行收入(他行汇入)300000元……”

余好瞳孔霍然缩小。

——三十万是姜秀一个月的疗养费,不多也不少。

似是触到了余好心里的某个点,她脸色在这一刹那不可察觉地变得有些苍白。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她掀起薄软的眼皮看向祁盛那张清俊异常的脸。

男人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像是胜券在握一样不紧不慢道:“还要耍赖吗?”

他瞳孔颜色幽深,像一轮危险的漩涡,余好在他深不可测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缩影。

这男人多么懂她啊,知道她明明十分需要钱,那不值得一提的可笑自尊心,却不会允许自己多拿他的一分一毫……宽敞的餐厅里,寂静的空气缓缓流动,余好在恍惚中突然这样想。

她站在餐厅里,站在祁盛面前,在这个看似平常却不寻常的冬日里,不受控制地又想起了六年前的那一天——

散发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内,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露出一双冷静的眼睛,平静地告诉余好姜秀成为植物人的这件事。

……当初因为治疗费,向祁盛下跪,如今,又要因为昂贵的疗养费,求到祁盛面前去,我可真惨啊。这是她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以前的每个夜晚,她躺在尺寸极大的床上,宛如一条死鱼,任由祁盛把她摆成各种不堪入目的姿势,不吭声也不动情;在那天晚上,她做出了巨大的改变。她睁着一双盈满泪的眼,艰难地仰着脸去亲祁盛,微凉的嘴唇从喉结缓缓落到下巴以及嘴角。

祁盛听着她嘴里溢出动情好听的呻吟,眼眸变得更为幽深,埋在她身体里的性器越来越烫,钳住她的腰狠狠射了出来。

他对今晚的余好格外满意,眉眼之间满是愉悦和魇足,在她水润润的颊畔落下一个又一个轻柔且温热的吻。

直到余好用沙哑的嗓音冒出一句:“我妈妈这个月的……”

祁盛脸色忽地一沉,他两目低垂,遮住了各种情绪。在余好心惊胆怕中扯着薄薄的嘴角,嗤笑出声:“多少?”

“差不多要三十万……”

他给余好转了五十万,余好把多余的钱又退还给他。

他一如既往的恶劣与尖刻,脸上挂着不加掩饰的讥讽笑容:“退给我做什么?那多的二十万就当我今晚把你操满意了给的小费。”

余好小脸煞白,她加重语气:“我只要三十万,多的我不要。”

祁盛懒得跟她继续这么没有意义的扯,他露出一丝不耐烦的表情,抬起她尖尖的下巴,嘲弄道:“你还挺清高,可这话别躺在男人身下说出来啊。”

不等余好说话,他又继续覆在她身上,咬她的肩,揉她的胸,捏她的腰,掰她的腿,操她的穴,力道一下比一下狠厉,仿佛她是个没有感情与灵魂的性爱娃娃一样,不需要得到任何的爱怜与抚摸,他只用对着她随心所欲地发泄自己的欲望。

从此以后,余好为了这无数个三十万,把自己像是物品一样,卖给了她最讨厌的人。做着自己最不愿意做的事,睡在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床上,每个月的月初,从他手上接过她靠着出卖肉体而换取来的报酬。

……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

心绪从痛苦不堪的回忆中抽离出来,余好捏着手机的指骨白中泛青,她朝祁盛轻轻笑一下:“不耍赖了,你在这等着吧,我去下。”

她能怎么办呢,这个月姜秀的疗养费、护理费都没有缴。

这男人可恶得很,以往的每次都不会主动给她转钱,非要她放下自己那分文不值的自尊,低下头颅卑微地求到他面前,以此来满足他那病态、卑劣的心理。

比起像个下贱的妓女一样,在床上求着他操,操完了再舔着脸要钱,给他下一碗面条多简单、多好啊。余好在心里这样想。

…………

祁盛做的菜比余好想象中的还要好吃,但她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吃了,再美味的东西进入她的嘴里,也跟咀嚼蜡烛一样。

但跟她不同,坐在她对面的祁盛一直低头吃着面条,动作慢条斯理,眉目舒展愉悦,这给余好一种错觉,仿佛她是一位厨艺精湛的大厨,煮给他的这碗面条是世间最美味的食品。

余好眉心微微动了起来,她收回放在祁盛身上的目光,用纸巾擦了下嘴唇,说:“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祁盛的碗见了底,他诧异地轻挑眉:“我看你没吃多少,我炒的菜也不是那么难吃吧。”

“我不是很饿。”余好站起身来,“想睡觉了。”

祁盛点点头:“这样啊……”

余好转身,又听见他在背后叫她的名字,她回头,看见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双臂环胸,唇角一勾,没由来地说了一句:“余好,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余好抬眼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钟表,垂在裤缝侧的手指微不可见地动了几下,嘴唇上下翕动,似是想说什么,最后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小小地摇摇头。

祁盛眼神一黯,看着她站在这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他眼皮发紧,喉咙有些痒,扯着嘴角再次耐心地问道:“没有吗?你再想想呢。”

余好沉默了一下,眼神变得莫名其妙:“你想要我跟你说什么话?你说出来,我照着说。”

墙上的钟表永不停歇地转着,周遭的空气无所不在地流动。祁盛垂着狭长单薄的眼皮,嘴里溢出一声哂笑,他微抬起冷峻的下颔,压低声音道:“没有,你去睡觉吧。”

余好轻轻颔首,随后头也不回地上了楼梯。祁盛眼皮微抬,沉默不语地把目光一直放在她纤瘦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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