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朋友我一定要交吗?
“陆周月……”
乔甜哇的一声哭的更惨了,控诉的毫无道理:“你还笑得出来。”
“你们认识?”
同桌问道:“她是谁啊。”
乔甜不知道怎么就觉得这人这话特别膈应,好像她跟陆周月多熟稔一样。
“她又是谁啊陆周月。”
乔甜脆生生指着人问道,非要争点什么。
“我同桌李芳。”陆周月从兜里0出来手帕纸丢给她:“别哭了,脏si了。”
陆周月的同桌惊讶地张着嘴:“姐,你怎么又给我改姓了?我叫张芳芳啊姐!”
“你什么时候学的骑自行车啊。”
“大概是我妈很想让我这么做吧,所以就学了。”
乔甜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坐在陆周月的自行车后面。
哦,当然,骑自行车也没想过。
“你能不能别晃了?”陆周月说到:“再晃滚下去。”
“哦。”
乔甜不动了。
“你在这儿过得好吗?”乔甜抓着她的外套一角,仰着头问道:“我给你发消息,你都没理我的。”
“手机来到这儿之后就没开过机,也没上过网,没看到。”
“哦。”
乔甜又问:“那你还没说你过得好不好呢。”
“就你自己来的?你晚上住哪儿。”
“我一会儿找个宾馆。”
乔甜见她对这个问题始终避而不答,沉默了一阵子说道:“陆周月,我今天看见你跟别人相处,我还挺高兴的。”
“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情。”
“嗯,很高兴。”陆周月的嗓音在风里有些迷乱,但听得出来不是什么好话:“你高兴的方式就是哭吗?看不出来。”
车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沙沙作响,乔甜抿了抿唇:“你转学怎么也没跟席星洲他们说啊,席星洲成绩掉了好多,这样下去不行的。”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陆周月的车子拐进了小区,乔甜有些意外:“这是你现在住的地方吗,你自己。”
“跟我妈。”
陆周月停了车,说道:“好了,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停了车就过来。”
乔甜乖乖从车上跳下来,站在原地等着,陆周月转过头问道:“今天不是上学吗?你旷课。要去我家放一下书包吗?”
“我请假啦,我就知道你在哪上学,不是休息的日子我可能见不到你。我能去你家吗?”
“跟上。”
周nv士没在家,也许去跟着其他人学习钓鱼去了,也许是去商场购物。
乔甜踏进房子四处看着,陆周月跟之前不一样,很不一样。
大概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不管是书房还是她的卧室总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好看吗?”
陆周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乔甜收回了视线,有些奇怪:“什么?”
“风景。”
她这么一提,乔甜才看见远处的湖泊,弯弯的像月牙。放眼望去,有些雾蒙蒙的,夕yan坠在一角留着一片残红。
她靠在房门抱着臂,眼睛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有时候就自己一个人坐在这儿,看那边的湖。果然要b海漂亮的多,它永远安安静静,这个角度就算有人扔点什么也看不到一丝半点的涟漪。”
“嗯,是很好看。”
两个人静静地不知道看了多久,陆周月抬腕看了一眼表:“好了,我们该出门了。”
“嗯?你是约好了要去什么地方吗。”
“吃饭。”
“那周阿姨呢?”
“就是要在我妈回来之前,出去吃饭。”
“为什么?”
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周nv士在空闲的时间里做了太多其实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她很执着于弥补当年错过的亲子时光,把保姆该做的事情也一并做了。
b如,炒菜做饭。
可能人真的没有完人吧,周nv士也一样。
在做饭这件事情上,她毫无天赋,却怀疑食材、怀疑火候,唯独没有怀疑过自己。
诚然家里的厨房如今变得像是实验室,周nv士在炒菜做饭都严格的按照郑姨给出的食谱制作,连盐、酱油的克数都jg准到毫升,可还是没有任何的长进。
“好了,走吧。”
陆周月没走太远。
吃的是月亮湾周边的一家烤鱼,说是月亮湾特产,陆周月清楚的很,这只是个噱头而已。
她跟她妈在这边住了这么久,就没在湖里见过这么大的鱼。
不过架不住这家店用料确实b较惊yan。
“你以后还会回江市吗?”
乔甜看着陆周月熟练的点单,付款。这里的老板似乎都认得她。
b起来在江市,这里的陆周月显得更生动。
陆周月烫着碗筷的手顿了顿:“不知道。”
“有时候想想这样也不错。”
从小别人都跟她说,陆家如何如何的光辉,陆家如何如何的有钱,这代就周月一个nv孩子。在bb皆是男人的圈子里,nv人往往就要付出更多。她也好像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选,虽说父母都在跟她讲,我们辛苦是为了你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她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选。
你是陆家的孩子,你是陆家唯一的继承人,不要让其他人看陆家的笑话,陆家的命运以后就要交付在你的手中了。
不是陆周月需要,是陆先生需要,是周nv士需要,是陆家需要。
在来到这里之后她才想明白这么一件事情。
也不是突然想明白的。
就是在某个清晨,周nv士再一次招手让陆周月去看别人水桶里钓上来的小鱼,突然想明白的。
周nv士说:“呀,今天钓的鱼没昨天的大。”
被周nv士调侃的钓鱼佬一阵挂不住,狡辩说:“我这才刚来!”
人不是只能做非要有目的x的事情。
人也可以很无聊。
周nv士似乎也不是除了钱跟权利以外,什么都事不关己。
没有人跟陆周月说起来之前的事情了,陆家的生意,陆家的关系网,离这里好远好远。
她好像只需要完成自己的作业,鼓起勇气吃下周nv士的饭菜,忍着逐渐变得粗糙的味蕾夸一句,还不错。
周nv士会很开心。
“介意我ch0u根烟吗?”
陆周月0着兜里的烟盒掏出来,乔甜看着她,摇摇头:“你ch0u吧。”
“算了,我还是出去吧。”
陆周月站起身,乔甜没说话。
她想,陆周月其实根本就没放下,她只是在粉饰太平,在这里沉淀一下,仅此而已。
不过总归,看起来b之前好太多了,不是吗?
陆周月倚在门外点燃了烟,这东西说拾起来就拾起来了。
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就会坐在书房里看着窗外已经沉入夜se的月亮湾发呆。
她总觉得缺点什么,又觉得多了点什么。
有时候她就想,如果陆家最后都没躲过这一劫的话,以后就住在这里平凡着也不错。好多人不都这么过吗?
但是又觉得不甘心。
最后看到周nv士,她又压下了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