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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一种难耐的欢愉,他从不曾体会过的。

商琅没有心思再去控制住他的手,顾峤却因为这样的姿势,难耐地紧紧抓住丞相大人手腕,将人也同样扣在原地。

丞相大人在心中一遍遍地去默念“事急从权”,手上的动作是半点都没有含糊,一双向来温润的桃花眼却在紧盯着少年帝王白皙泛粉的侧颈,像是要把那里烧出一道独属于他的烙痕来。

可目光终究是不能化为实质,他也舍不得在这样漂亮的皮肤上留下半点不可逆的痕迹。

顾峤被他圈在怀里,这样的时光一分一秒都像是偷来的,商琅有意地放慢速度,还是等来少年身子一弹,彻底放松。

趁着人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他猛地收手圈住人的腰,垂下眼,在帝王后颈落下一个轻吻。

事急从权

顾峤清醒过来的时候, 那股甜腻的香味还没有散去。

他独自一人靠坐在榻上,身上是一片湿黏。一直到瞧见跪在地上的商琅的时候,方才那些荒唐的记忆才从脑海深处的混沌里面冲出来, 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双颊双耳都变得滚烫, 连着指尖也开始发颤。

商琅他……

顾峤只瞥了一眼, 瞥见人垂着头便移开了目光,抬手掐了掐眉心,一阵头疼。

他该如何?

商月微这等清风高节的人物会为他做出这种事来, 这是顾峤想都不曾想过的。

他还是忍不住再偏过头去瞥了眼商琅,目光一点点下移, 落在了隐匿于晴蓝衣袖当中的那双手上。

方才在那混沌当中顾峤不知今夕何夕,但能确认商琅自始至终都不曾离开过他的寝殿。

所以说那双手上面,会不会沾着他的——顾峤越想,脸上烫得惊人,还在一点点升温。

“地上凉, 先生别跪。”他终于是找回声音,边开口边朝着商琅伸出手去,想要把人给拉起来。

谁知道跪在地上的人彻底伏下身去朝他行那君臣大礼。

顾峤的手停在了半空。

“先生这是做什么?”他死死盯着人, 目光落在那顶白玉冠上, 一动不动。

他想要商琅的一个态度, 但是显然,眼下丞相大人的这副样子,并不是他想要的。

其实在这个时候, 商琅完全可以给他寻个宫女来。

如此, 不仅能给顾峤解了这个阴险至极的毒, 还能顺势劝人把那个被选来的宫女纳入后宫, 给皇帝陛下这空空荡荡的六宫添点人。

顾峤毫不怀疑,换成别的臣子,一定会这样做。若是丧心病狂一点,可能会直接把他家的女儿给塞过来。

毕竟刚才他的意识已经彻底地模糊,只能任人摆布:顾峤现在想想自己方才在丞相大人面前做的那些事,都一阵的面红耳赤。

而商琅没有。

或许他只是顾及了他不会不喜欢那等事情,但顾峤还是会有“在商琅眼里他是不同的”这样的幻想。

可是瞧着人这副模样,真的会是么?

“臣冒犯君主,请陛下降罪。”商琅终于开了口,声音还是那样的平静,那样的清清冷冷毫无波动。

公私分明,谨遵律法,真是个极贤明的臣子。

顾峤悬在半空的手垂落到榻边,冷漠地想。

指尖无意识地在摩挲着床沿,顾峤垂着眼,用长睫来落下的阴影来掩饰情绪,开口道:“丞相此言差矣——若朕当真因此而降罪于卿,岂不是要落得一个不识忠良的骂名?”

他终于引来了商琅诧异的抬眼。

轻扯了一下唇角,顾峤仍是那样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直言:“丞相是觉得朕言重?”

商琅喉结滚了一滚,没有开口,但顾峤已经看出了他的意思。

当然言重。

就是这样的一点小事,怎么就能严重到背负识人不清这样骂名的程度了?

“可是先生如此,就是在逼朕负上这样的骂名。”顾峤俯身去瞧他,趁着这个时候直接扶住人的胳膊,用了点力气,将人从地上拽起来,自己也坐到了床边来,仰着头去看商琅。

后者看着君王这副模样,又想跪,但是被顾峤给制住了。

虽然说话头已经被他给扯了出来,但顾峤还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同他说:“先生是事急从权,朕知晓的。”

他一边说一边去观察商琅的神情,没瞧出来什么端倪:“何况先生是救了朕一回,如此恩情朕回报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于先生?”

说到这的时候商琅终于有了点反应,顾峤猜想着约莫也就是那些“君王无错”的言辞,于是没有停下来给人开口的机会,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故而,此事就此揭过便是,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情急之下的亲密接触,顾峤实在是不敢趁着这个机会再去对商琅如何。

他甚至恨商琅这般的光风霁月。

沉迷,却不敢过度贪恋。

被人拥在怀里的感觉犹在,除了到最后因为刺激太过彻底断了片,连商琅是怎么给他重新整理好了衣衫然后自己跪到地上的都不知道,在此之前那一切作为他都是一清二楚的。

不过他也没想到,自己在那个昏昏沉沉的时候,竟然会如此地依赖商琅。

应当是……没有被人察觉出来什么。

顾峤边瞧着丞相大人的脸,难得在这种时候出神,去想:如果瞧出什么来,或许商琅早就甩袖离开了,哪能跟眼下这样,惶恐至极地觉得自己冒犯了君王,刚刚解决完事情就直接跪地请罪。

他和商琅遇见的太早,那个时候他又还是个小孩子,两人一路走过来,丞相大人说不定到现在还将他看做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去下意识地黏糊长辈,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臣知道了。”商琅隔了许久才朝他拜谢这一恩,开口的时候也显得有些艰涩。

不过那情毒实在是折腾人,解了毒之后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倦的,去思索这么多的事情已经感觉到了疲乏,听见人这般说,也没有精力再去琢磨丞相大人话语里面夹杂着的细微情绪,轻轻应了一声,阖上眼稍微歇了一会儿之后,问道:“先生可要去沐浴一番?”

方才他自己用那副模样躺在商琅怀里,就算丞相大人再如何柳下惠,一些自然而然的反应怕是也控制不住。

不过,就算是不沐浴,商琅应该也得去净一净手。

但是出乎顾峤意料的,商琅应下了沐浴一事,却是要回府去洗。

也好。

今日这件事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猝不及防的,顾峤很快理解,然后“嗯”一声,没有多余的动作,仍是阖着眼靠在床头。

衣料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响起来,随后就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还有大门开阖的声响。

顾峤一直等到门关上,才重新睁开眼,慢吞吞地从榻上起身,将那件被商琅解下来的外衣重新套上,走出门去准备泡一泡温泉。

温热的水带来放松的同时也让他更疲乏,但不知道为什么,先前商琅对他的所作所为,在这样的情况下反倒是更加清晰地呈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顾峤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身子又往下潜了潜。

不过他没有接着想下去——云暝寻到他,落在屏风后,同他交代:“丞相让属下留下了那个刺客,人如今在诏狱。”

说到正事,顾峤一下子从那些绮想里面脱出来,目光清明些许:“可拷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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