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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沈延总算是舒了口气。

如今日这般的事若是再有一次,他可受不了了。

他原还在犹豫要不要帮她再将胸前的薄纱解开些,但他又担心她醒来发现了会生他的气,便也没有再动她……

柳青的脑袋昏昏沉沉的,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些动静,渐渐地终于有足够的力气撑开眼皮。

她似乎是躺在一间狭小的房间里,手边不远处是一扇小窗,前面靠另一面墙的位置有张架子床,头顶的梁上有些极为熟悉的瘢痕。

槅扇外传来二人交谈的声音,似乎是沈延在交代他的书吏什么事。

她突然意识到,此处应当是尚书值房的里间,她年幼的时候来过无数次的地方。

可她怎会躺在这里?

她记得腿上突然剧痛,之后她栽倒在地,看到妙悟胸前冒出的鲜血,眼前就成了一片黑暗。

似乎有人在她耳边说话,但她已经想不起那人说过些什么。

那人莫不是沈延?

那他有没有发现……

她腾地一下撑起身子,将自己的衣裳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

她只觉得头上的网巾松了松,其它的没什么异样。小腿上添了一道伤,不过伤口已经凝了薄薄的血痂。

这伤想来是他为了救她,不得已而为之。

她发现手边有瓶药膏,这青瓷矮瓶的样子他颇为熟悉,看来是师兄来过了。若是师兄给她诊病的话,她的身份应该还没有泄露。

她走到槅扇边,轻轻推开一个缝。

沈延一身鲜红,端端正正地坐在官帽椅上,落日的余晖下他高大的侧影映在墙壁上,显得清俊而沉稳。

那个在她耳畔说话的人是他吗?他那时究竟说了什么,她真的很想知道。

外间里,书吏似乎听到了动静,朝她这里望了一眼,她心头一颤,赶紧退开了些。

怎么突然有种被他金屋藏娇的感觉。

其实他把她放到这来,也不算太奇怪。自从他怀疑她的身份,似乎一直待她都很不同。

不过她还是不想在此久留。毕竟身份有别,她在此处休息,难免被同僚说闲话。

她重新坐回榻上,静静等着那书吏出去。

片刻之后,外面安静了下来。

她正想着是不是书吏离开了,槅扇便已打开,沈延走了进来。

“大人,” 她忙站起身来,给他行礼,“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沈延刚进来的时候嘴角似乎还挂着笑,但一见她这般行礼道谢,一下子拉平了嘴角。

“齐颖之说, 你晕倒是饥饿所致,在山上一直没吃过东西吧?”

“嗯,是。”

柳青明明见他不太高兴,还以为他要说旁的什么, 没料到他会先说这个。

沈延叹了口气, 转身出了里间。

柳青突然想到他可能是去让人从膳堂拿些吃的来, 忙起身追出去。

“大人不必麻烦”

然而听声音, 沈延已经在值房外交代给了书吏。

他听见她的声音转回身来。暖红的晚霞照人眼, 让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在门外停顿了片刻, 目光似乎是定在了她身上,她隐隐觉得他是愈加不高兴了。

膳堂下午是不开火的,然而也只片刻的功夫,书吏便送来了一碗白米粥。

想来是他事先就吩咐好的。

柳青觉得受到了特别的照顾, 麻烦了衙门的人, 有些赧然, 便疾步走过去,将碗接到手里,又向那书吏道谢。

沈延从外间拉来一张小几给她放碗:“快坐下喝吧。”

“多谢大人。”柳青忙放下碗向他行礼。

沈延见她如此,揉了揉眉心,似乎很不想跟她说话。

柳青无暇再琢磨他的情绪,她是真的饿了, 从昨日中午到现在都还没吃过东西, 胃都有些痛了。

那米粥不冷不热, 温温的正对口。她握了汤匙一口接一口地喝起来。

她喝得急了,就喝出了呼噜噜的声音。

沈延肯定听到了。

她偷偷暼了他一眼。他的下颌好像不像方才那么紧绷了, 唇角还微微翘着。

有什么好笑的……

待她喝完, 沈延便将小几推到一边。

“多谢大人——”她压住了一个饱嗝, “不知大人有否派人搜查妙悟那间屋子。那里面有与公主身上同样的符号。她名义上是尼姑,实则信奉一个叫“净空教”的□□。下官以为,我们可以将此符号和一些相关的事情告知京师和附近地方的衙门,此教在传播邪说害人,还是宜早些劝导百姓不要被邪说所惑。”

“嗯,这个是自然……昨日你昏倒之后,妙悟说她知道了你的秘密,若我放任她出逃,事后她自会派人来送信,告诉我这个秘密。现在她人已死,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沈延说到这突然抬眼看向她,目光幽深不可测。

他对她是既生气又不解。这女人究竟有多狠心,明明知道他心心念念地惦记着她,还做了那么多事来骗他,害他常常夜不成眠不说,还一度以为自己有龙阳之好。

尤其眼下,他提心吊胆地好不容易把她救回来,她居然还想骗他。

他想来想去,觉得她或许也是不得已,或许她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他。

那他便给她这个机会。

柳青身子一僵,她这两日只顾着担心自己的命,此时才想起那时妙悟发现了她是女人。幸好,妙悟还没来及说出去就死了。

“下官下官确实有个秘密,大人待下官恩情深厚,下官属实不该继续隐瞒。所以即便大人不问,下官也想找个机会向大人坦白。”

沈延终于展颜:“但说无妨。”

都这时候了还跟他下官下官的做甚,她也是滑稽。

“下官其实,”柳青低着头,似乎还在斟酌,“下官得了个晕血的毛病,若是见了新鲜的血,下官只能靠吃药保持清醒。”

“”沈延眼中的情绪颇有些复杂,“所以,你昨日和今日昏倒是因为药用完了?”

“是。”

“知道了,日后涉及新鲜尸体的案子,你不要参与。药还是少吃。”

“是。”

“除此之外,还有旁的吗?我觉得妙悟说的应当不是这个。”

“那就没什么了,下官来了也有段时日了,下官的各种不足之处大人应该也知道了。”

柳青一脸坦白的神情。

沈延盯着她看了许久,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积蓄着。

“好好啊。”他突然站起身来,大步走到槅扇边,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重重地扣到木雕的菱纹上。

柳青见他宽阔的肩膀起起伏伏。虽看不到他的神色,但能感觉到他在努力克制着。

怎么也没料到他是这个反应。

她心里生出些疑虑。他莫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原来如此,”沈延沉默了半晌才终于开口,声音又沉又冷,“方才忘了说,有件事我要交代给你。我这两日为了救你,耽误了不少公务,所以需要一个人帮我整理积压的公文、安排些杂事。我想来想去,此事既然因你而起,不如就由你来完成吧。”

“是。”

这些事情何必找她呢,随便哪个书吏就可以做。

“我待会让人在外间加一个书案,你就坐在我身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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