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张芷青:“你也是。”
说完,她一改在秦之墨跟前的矫揉造作,热络地挽起沈南嫄的手,软声问:“南嫄姐,你哥最近有女朋友没呀?”
“没有。”
回答她问题的人是秦之墨。
他阴沉着脸,低眸盯着她:“你想做什么?”
闻言, 沈南嫄看向张芷青,笑道:“我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紧张。原来学神谈起恋爱,也跟正常人一样。”
张芷青惊奇:“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谈恋爱?”
沈南嫄声音温柔:“我在帮秦总打官司, 他是不是已婚我还能不知道呀?”
在张芷青的记忆中,她的妈妈是个很温柔的女人,所以她很依赖温柔型姐姐,当年就是这么上了温宁晗的当。再遇到同类型的女性,她已经有所保留, 客气得恰好到处:“南嫄姐,我能约你一起吃晚饭吗?”
沈南嫄看得出张芷青对她的热情不是真热情, 而是有事相求, 她看向秦之墨:“那我就不客气占用秦总约会的时间咯。”
秦之墨礼貌地点了点头,低声对张芷青说:“把餐厅地址发给我,结束后给我电话, 我去接你。”
张芷青:“好。”
秦之墨又检查她的穿着,张芷青从不关心天气, 今天室外温度不到9度,她爱美,白皙的小腿光着, 为了把高跟鞋穿的好看, 连袜子都没穿。
他脱下外套, 披到她身上。
沈南嫄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人是秦之墨, 表情震惊到忘了挪开眼,好一会儿她才接受秦之墨翻天巨变的事实。
张芷青却习以为常, 不满地嘟哝:“你衣服太大了, 不好看。”
“听话。”秦之墨耐心十足:“晚上会降温。”
张芷青嘴上嫌弃,还是乖乖穿上了他的外套。
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太自然, 仿佛已经持续很多年。
沈南嫄突然意识到,或许他们的关系本就不是外界传的那样恶劣。这种经年累月自然流露的默契,装是装不出来的。
到了餐厅,张芷青点了几样死贵还吃不饱的菜,她刚吃完午餐没多久。
“南嫄姐,你以前不喜欢我对吧?”
张芷青不喜欢拐弯抹角:“因为你觉得我钓着你哥,把他当备胎。”
沈南嫄捏着勺子,轻轻搅动咖啡,扬了扬漂亮的眉毛:“为什么不能是因为秦之墨?”
张芷青:“那个时候,没人怀疑我跟秦之墨有私情。他对我的态度十分冷漠,我要是喜欢他,多少有点受虐倾向了。”
“确实。”沈南嫄笑着点头,“不得不说,秦之墨的演技很好。为了骗过他父亲,他能装作很讨厌你。可惜,即使他远离你,最后你还是受到了生命威胁。”
“他父亲被鉴定有精神病,官司不好打。”
张芷青:“在他妈妈去世期间?”
“是的。”沈南嫄点头:“不过,他的发病是没有征兆的,我们只要找出更多的证据证明这一点,就能让他永远被关在精神病院。”
张芷青松了口气:“这也是个好办法。”她又担心:“可是这种证据能去哪里找呢?”
沈南嫄说:“证人证词,监控录像,都可以佐证。你知道吗,秦之墨的母亲早在婚后第六年就怀疑丈夫了,她在家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会有人帮她定期储存,再上传到特定的服务器,我们已经找到帮她备份文件的技术人员。”
原来,真姨早就怀疑了。
“那她为什么不离婚?”
沈南嫄:“因为婚内财产被全部转移,离婚她就会净身出户,她需要找到证据。她也没有想到,为了利益,丈夫会对她起杀心。”
张芷青思索几秒,问:“那你们有没有九年前的监控录像?”
沈南嫄:“什么意思?”
张芷青怀疑:“九年前一定发生过什么,说不定,那期间的录像就是最直接的证据。秦之墨没有跟你们说吗?”
沈南嫄摇头:“没有。”
张芷青抿了抿唇,说:“我怀疑,秦之墨被家暴虐待过。”
沈南嫄诧然:“你确定吗?”
每次问起秦之墨九年前的事,他都避而不谈,张芷青猜测,他是不想被其他人知道他有过那样一段痛苦经历。
张芷青计划:“我找个借口,去秦之墨家找找看。”她谨慎道:“如果有,并且确实对官司有利,我再去跟他做思想工作。没有的话,我假装没看到过。”
沈南嫄:“张芷青,你让我很意外。”
“啊。”张芷青不明所以:“怎么?”
沈南嫄抱歉道:“我以前,对你有很深的误解。”
“没关系,我自己都对自己有误解。”张芷青说,“我以为我蠢得要命,实际上,但凡我肯动一动脑子,智商也不低。”
两个女生相视一笑。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可爱。”沈南嫄说,“难怪我哥那么喜欢你,怎么劝都劝不住。”
高一那会儿张芷青成绩年级吊车尾,心思全花在打扮上,整天晃着一双大白腿混在男生堆里,容貌绝美,名声奇差。沈南嫄则是跟她相反的三好学生,但是吧,她的考试成绩死活超不过张芷青。
在今天之前,这一直是个未解之谜。
刚才看到秦之墨跟张芷青的相处模式,谜题解开了。有那样一个天才少年在身边辅导,张芷青又不是真的笨,就算是被迫学习,她的成绩也差不到哪里去。
那些年,秦之墨压抑着少年热烈的情感,一直在默默保护、帮助张芷青。外人眼里的“不和”只不过是烟雾弹。
她早就输了。
输给张芷青,沈南嫄心服口服。
“其实,我跟秦之墨表白过。”
沈南嫄坦白道:“在你跟前男友订婚那天。”
“那的确是最佳表白的时机。”张芷青好奇:“秦之墨怎么说?”
沈南嫄回忆那天,她鼓起勇气告白,被秦之墨毫不犹豫的拒绝。
他说:“如果没有张芷青,这世上不会有秦之墨。”
说这话的时候,秦之墨神情失落。他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那是脆弱痛苦到极点,掩饰不住了才会被她发现。
接着,他问了一个让她大吃一惊的问题。
秦之墨问:“如果她已婚,跟人有了孩子,我再去抢,胜算能有多少?”
那时的沈南嫄无法理解,为什么要等到已婚生子后再去追求爱人。直到看到秦回明入狱的热搜,以及那起骇人听闻的杀妻案,才明白秦之墨的隐忍。
她突然想到高中时那个乌龙,好笑地抿了口咖啡,说:“不怕你笑话,我曾经自作多情的以为,秦之墨对我有那意思。”
张芷青对往事意兴盎然:“因为他去帮你补习?”
沈南嫄自嘲地笑:“是的。”现在回想起秦之墨看她时冷淡得要命的眼神,又怎么可能是喜欢,她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看得出来张芷青很感兴趣,她语气平缓,继续说:“照理说秦之墨那样的家世背景不该缺钱,所以当他答应我爸帮我补习,我就自作多情的以为他是对我有想法。我心里想着,他收下我爸给的红包是担心被大人怀疑。没想到他是真缺钱。”
“他父亲扣下本该属于他母亲那部分遗产,还断了他的生活费,他不想让外公和舅舅们担心,没跟他们要过钱。”这事儿沈南嫄也是最近帮忙整理材料才知道,她觉得奇怪:“他那段时间好像特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