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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火(回忆)

 

在日夜更替的节点,摩天轮按时亮了灯。它作为老城区地标性建筑,十年如一日,雷打不动地点缀淮城繁华夜景。

与朋友告别后,程尹适才掏出自己宝贝翻盖机查看信息。读完最新一条来自宋观潮的信息后,她站在原地四处张望。

【我到游乐场了】

在撞破程母和宋父二人的事情后,装傻充愣的不只是她,还有那个宋家那位芝兰玉树般的人儿。

听母亲说,宋观潮是当年淮一的理科状元。关于此事,程尹也去荣誉榜上确认过了,确实不假。

宋观潮比她大六岁,据说当年在淮一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聪明到当时带他的班主任到现在都会在班里夸他。

说他天资聪慧,程尹不得不认。

说他耿介端方,程尹不敢苟同。

终于在摩天轮售票处前看到了宋观潮,程尹踮起脚同他招了招手。

与初见时不同,正在港城读研的宋观潮浑身上下还真有股大都市的味道。

他身上套着件黑色呢子外套,显得整个人十分修长。格纹围巾不仅把他脖子捂得严严实实,还兼顾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目光锐利的眼睛和两条浓眉。仅是如此,便引得路人连连侧目。

宋观潮在摩天轮下等了估摸有十五分钟,见某个裹得跟个球似的女孩跟她挥了挥手,这才慢条斯理地往她所在之处走去。

等到二人汇合,程尹刚想问声好,不料宋观潮先一步吐槽起了她的新眼镜。

“谁带你配的这个眼镜?”

程尹虽然无语,但还是默默把眼镜取下来。

二人此次见面,为的是吃一顿特殊的饭,一顿以交流学习经验为名目的饭。

局上统共四人,宋家父子和程家母女。程尹不知道为什么要吃这顿饭,宋观潮更想不明白,但二人十分默契地没有反对。

在从游乐场走去饭店的路不近不远,走路要大约二十分钟。双手因大风而刮得生疼,即便藏进兜里都无法缓解,最后程尹只得放在嘴边呼呼。

淮城没有春秋,只有漫长的夏天和短暂的冬天,所以本地人大多有些受不住。

宋观潮见女孩手冻得通红,便把手套脱了下来,递到了她面前,“听说你在选科的最后关头,偷偷把理科改了文科?”

“嗯。”程尹摇摇脑袋以示拒绝。她倔强地将掌心贴向脖子,试图拆东墙补西墙。

“在当坏小孩这件事情上,你实在没什么经验。”宋观潮转而把手套收进了口袋里,“这个刀啊,光插自己身上可没用。”

闻言,程尹脚下一顿。

宋观潮见状,也马上驻足回头。

一阵狂风从他身后呼啸而来,叫其微长的头发在空中狂舞。看着那双如野狼般的黑眸,程尹不禁讥笑出声。

看吧看吧,这么快就露了馅。

“怎么?”程尹冷眼看他,张口呼吸间团团白雾在面前散开,“你真把自己当我哥了?”

她言语尖锐,妄图直戳对方雷点,却不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理。

宋观潮也不反驳,只静静地回看过去,满眼都是女孩倔强又难过的表情。

二人就这么僵持在马路边,任凭厉风拍打全身,感受一点一点流失的体温。直到马路对面路过群与程尹一般大的男孩儿。

“程尹?”

其中一个高挑清瘦的男孩出声叫住了程尹,后者随即循声望去。

那人眉目生得温润清秀,脸颊缀着颗小痣,扶在自行车上的手指节分明,腕上戴的是珠串而非时下流行的电子腕表,整个人气质非常干净。

“怎么了江陵?认识啊?”

程尹在看到江陵等人的瞬间,下意识想要和宋观潮拉开距离。宋观潮把她的小动作看得清楚,倒是非常配合地往后面退了退。

“嗯,是同班同学。”

“欸~老江不愧是万千淮一少女的梦,你看她耳朵都红了。”

江陵闻言脖子瞬间通红。他用余光将马路对面的程尹收入眼底,同时朝着开玩笑的男孩骂道:“祁星宇你别乱说!”

那被唤作祁星宇的男孩身上是寻常高中生打扮,纯色棉服束脚卫裤,再配个几百上千的运动鞋,方便随时上球场耍酷。

几个呼吸后,程尹平复好了心情,留了句“你自己去吧”便横跨马路走进了对面那群男孩里。

宋观潮虽被程尹那任性至极的行为气笑,却也没出声阻止。他站在原地目送程尹的身影消失在街头后竟也叫了辆车往反方向走去。

老城区·兴鑫会所

在某间不对外开放的包房内,一卷发男人正掐着女人白花花的腰部用力顶送。

“嗯把小骚逼给老子夹紧点!”

正在和女人水乳交融的男人是兴鑫会所的少东家,姓刘名为昌隆,寓意家族繁荣、代代兴隆。

可惜这家伙自小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算得上淮城有名的毒虫。可怜他老爸都年过半百了,还在女人肚皮上拼二胎。

面对周遭不断传来的呻吟声,宋观潮面不改色。

他双腿交迭,右手手肘顶在小腹处,指尖轻夹烟嘴,烟头微微朝下。缭缭白烟将上半身都笼罩在其中,竟衬得他眉眼有些忧郁。

不知过了多久,刘昌隆终于射了出来,然后借宋观潮的火点了支事后烟。

吞云吐雾之际,他不禁出声打趣儿:“你爸真打算给那女人五十万?”

宋观潮闻言,只淡淡地撇了刘昌隆一眼。

角落之人见宋观潮不愿意开口,手下整理衣服的动作愈发得快,不到两分钟便推门而出,把房间留给了刘昌隆他们。

她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个男人。

估摸是在外头撞上了衣衫不整的姑娘,他一出现在二人的视野里,便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哟,刘公子好兴致啊?”

刘昌隆把烟掐灭在烟灰缸内,笑骂道:“你小子怎么来得这么晚?”

“唉,我爸妈最近管我管得严。”

来人名叫莫俊义,眼下时常挂着两道乌青,把他家老母亲心疼得不行,天天用瓶瓶罐罐的补药养着。只是她怎么都想不到,她那看似勤奋乖巧的儿子,实际上玩得比刘昌隆还花。

莫俊义大手一挥点了两个大眼睛的公主。几杯酒下去,他竟也莫名其妙地讲起了宋盛华那些事儿。

“你那个爸啊给女人钱倒是大方,自己儿子学费却说拿不出来,这什么道理?”

烟灰随话音一同落地,霎时间,整个包厢都安静了下来。

刘昌隆忍不住偷瞄当事人的表情,发现后者脸色果然如逐渐降临的夜幕似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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