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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回公寓的出租车上,她都从袋子里拿出石头来细细欣赏了一番。
回公寓后,她又将石头摆在自己的桌边,那张桌子上的摆设都是她精心设计过的,有种精致但不落俗的特别感。
她有时会用这张桌子当背景拍一些东西,然后看着大家对这张桌子的讚美,暗戳戳地在心中得意。
楚词正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比期末考还用心几分。
【遇上阮女士这样的客户怎么办?】
下面是小兰的全部应对措施。
前面还有许多“遇上xx这样的客户怎么办?”,每一页都有不下十行的笔记。
小兰看着勤奋的楚词,十分欣慰地点点头:“照这么看,我哪年闭关遇上危险,你也能照顾好老板了。”
“危险?”楚词搁下笔,直勾勾看着小兰。
小兰笑笑:“我随便说着玩的,快接着记。”
楚词却觉得小兰不像是说着玩。
阿怜不像常人,小兰不是普通人也没什么稀奇,她比普通人能力更大,也许就会有更多的禁忌或者危险。
她很想问问小兰该如何帮她,但看小兰抄着手走远,似乎又觉得有些没必要。
她一介凡人,不添乱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
但她也不会就此放下关于小兰的事。
“阿怜,小兰还有几天闭关来着?”楚词夹着本子来到正在喂鱼的阿怜身边,轻声问道。
她怕惊走了鱼。
阿怜将鱼食全洒进池塘里,抬头看了看太阳:“七天左右吧。”
楚词低了低头,道:“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她的?”
阿怜有些诧异地回头看她,楚词又将那个笔记本往自己怀里搂了搂:“我总感觉小兰的闭关可能也没那么简单……我……她从前也听你的,来我学校救过我,我想要是能帮上她一些也好。”
她没把小兰说漏嘴的危险告诉阿怜,小兰不想让她知道,她也不大想再多嘴。
但遗憾的是,阿怜摇了摇头。
“帮不了,谁都帮不了,你也歇了心吧。”阿怜定定看着池塘里抢食的鱼,一字一句说道。
她背着双手站在池塘边许久,忽然又叹了口气:“她不会有事的。”
有阿怜一句保证,楚词一颗心就算是放了回去。
但她一直还想问阿怜——那你呢?
那个半男不女的人还会来吗?小兰为什么对祂那样恭敬?为什么祂那样不客气?从前你们之间又发生过什么?
她若有所思地垂着头,阿怜瞧见,轻轻摇了摇头。
倘若有一天会真的分开,那在一起的每一刻才愈加珍贵,不是吗?
她伸手摸了摸楚词的头:“别瞎想了,小屁孩。”
楚词闷闷地应了一声。
“今天那个姓阮的女人来了?”阿怜又问。
“来了,可能是太不好意思了,买了块石头走。”楚词说道。
阿怜慢慢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这样啊。”
阮棠是在深夜破防的。
深夜她接到一个电话,是她圈子里为数不多的真学霸,跟她在留学时认识,因为来自同一个国家,之前在国外还约过几次饭。
后来……
后来她沉迷混圈子,学霸则醉心科研,大家的交流没有从前那样多了。
“喂?樊霜?”阮棠有些茫然地接起电话。
她都准备睡了,樊霜也很少熬夜,这时候打电话过来……莫非是有很重要的事?
“阮棠,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电话那头的樊霜语气有些犹疑。
阮棠思前想后,实在没觉得自己会得罪谁。
她谨小慎微惯了,平时都端着一副清高孤傲的做派,大家最多在私底下骂她装,但具体的人却没真的没得罪过。
无他,得罪不起,没后盾罢了。
“没有啊……”阮棠想了一大圈,还是一头雾水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哦……”听得出来,樊霜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尴尬。
“发生什么事了?”阮棠感觉到了樊霜的态度,追问道。
“就是……嗯,有人在说一些对你……对你不太好的话。”樊霜犹疑着说道。
她在别处看到的那些聊天记录。
聊天的人她并不认识,但是她们聊的对象她却挺熟悉,是她在留学时认识的朋友阮棠。
阮棠与她交集不多,平时偶尔一起约饭或者逛街出去玩,俩人没起过矛盾,樊霜也觉得阮棠没有坏心眼和怪毛病,是个值得当做朋友看待的人。
这两年俩人没怎么见过面,但樊霜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最终在深夜打了个这个电话过来。
阮棠心中警铃大作。
她混圈子最怕自己名声变臭,要是这些话再传远一点,等传到她耳朵里,恐怕她就再难混下去了!
她立马坐直了身子:“樊霜,你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吗?”
樊霜“嗯”了一声。
“有没有具体内容?我真的很想看看!”阮棠语气急切。
“但……我怕你受影响……我知道你也不是那样的人……”樊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