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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坐在容苏明腿上,自己玩布偶玩得专心致志,容苏明示意花春想快些梳洗,然后一块出去吃饭,道:“是挺不要脸的,遇见像我这么正义在心的人,铁定不会叫他如愿以偿。”
“啊!”花春想后知后觉道:“所以昨儿下午到午后铺子里之后,单女才会哭成那样,她不是在害怕她阿娘,她是在害怕容禄!”
换来容大东家一个似笑非笑的揶揄表情,“乖乖,你才反应过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打整”——怀庆府古话里的口语,意思是“照顾”
52东窗事发
晋国南有百越诸小国,自前年年底至今,云醉诸深山中有不少土匪得百越暗中支持,渐渐壮大起来,开始烧杀抢夺为祸边境,此祸于去年年中时间开始严重,百姓苦不堪言,驻守云醉诸军奉命清缴土匪,封疆大吏林士则亲自指挥。
易墨被找回去,是因为剿匪正值关键时刻,百越崂沃国边军刻意在晋国边境和晋军製造了许多次摩擦,林士则处事谨慎,急急找小女儿回来辅佐军中。
尔后不久,匪患基本清理,林士则于年关之下以朝贡为由带人回朝歌面见天子,实则是与朝廷共商晋和崂沃国的边军摩擦之事——边境无小事,有时两国之间发动一场灭国灭族的战斗,原因可能也只是一个国家说另一个国家的白萝卜种到了他们国家的土地里。
虽然说起来可笑,但这就是事实,而且那些东西被胜利的一方写入史书后,战争就摇身一变成了天降大恩解救万民于水火的正义之举,供后世瞻仰膜拜,义正词严。
易墨顶着一头汗,打马从昆极都护府回到驻守营地,云醉之地四季如春,驻地军营里却无有甚么使人心旷神怡的鸟语花香,行在路上,入目入耳皆是士兵俨肃面容,以及兵器碰撞和战马嘶鸣的声音。
平坦宽敞的路上,迎面走来一文吏打扮的青年军士,他叉手拦住易墨去路,从怀中掏出个小包裹,“小易将军,这是咱们□□前任营长,诨科大人派人送来的。”
易墨伸手接下两隻巴掌大的小包裹,简单查看一眼,问道:“水路粮草,这么快就运过来了?”
文吏道:“尚未,粮草前日已经到了洪河,想来如今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估计还需三两日,包裹是诨科大人特意派人送回来的,说是怕小易将军您等着急咧。”
最后一句话就有些打趣的意思了,易墨平时不摆架子,乐得和军中人说笑两句,目下却被文吏说得隐隐有些局促,她清清嗓子,道:“如此,辛苦你了。”
见小易将军没有玩笑之意,文吏识趣地叉手离开。易墨低头看手中包裹,嘴角扬起抹不易叫人察觉的笑容,想着还要去趟中军大帐,便顺手把小包裹藏在披风里,这才迈步朝目的地而去。
与此地一滩之隔的是崂沃国男掌府,男掌驻军首领乃崂沃王族卡提胜,由他坐镇男掌,林士则不敢掉以轻心,派次子林黝以及么内女易墨守此处军地。
而朝廷虽大同,但也是最近五六年才允许女子参军入行伍,女军地位不高,易墨身份只是她二兄手下小小中军校尉,中军帐内,非她随意能进。
大帐里头坐着各路将领议事,易墨在门前转了两步,被随各家将领来的同袍唤去旁边的空地上聚堆儿。
“里头藏甚宝贝了?”左路军一位女俾将坐在大帐台基上,朝易墨的披风努嘴,趣道:“可不兴野味儿独食啊。”
易墨平时爱去驻地附近的林子里练习射箭,三不五时打了野鸡野兔、或者捡了野果,回来就会大方分给路上遇见的同袍,但这回的确不是。
紧紧身上玄色披风,年轻女子微微笑道:“下回,下回捕头野豕回来与诸位分享,豕腿儿定留给你老原。”
“小易校尉说话算话,咱等着解馋吃豕腿儿咧!”原俾将怀抱朴刀,笑容灿烂,脸颊上那道粗长的刀疤在明媚阳光下异常显眼。
军中条件虽不算太艰苦,但偶尔开荤加餐也是能让人开心喜悦的。易墨同乐,脸上笑意却不似原俾将般灿烂,军中都知道小易将军内敛,似乎没人听见过小易将军放声开怀。
对面一青年男子抱起双臂,问易墨道:“方才听你们中军的人说,诨科大人他们就要押送粮草来了,消息无误?”
“大抵,”易墨胳膊下夹着那小包裹,后退两步靠在旁边的旗杆上,音容淡淡,“我才从昆极回来,不大清楚中军帐目下的事情。”
话题被引开,旁人和易墨聊起了都护府的事情,未及,中军大帐议事毕,主将林黝传易墨入帐说话。
其他人陆续告辞,易墨上前向二兄详细禀明此番回昆极处理的相关事宜,一桩桩一件件,凡与守土有关,她皆答得事无巨细。林黝心里也看好这个妹妹,只是父亲并不打算留易墨在军中,甚至是不想留易墨在云醉。
思及此,林黝倒了杯水,示意易墨自己过来端去喝,不疾不徐道:“户部原本安排负责押送粮草的是别人,镇百侯找了内阁,临出发前将押运官换成了世子诨科。”
“哦。”易墨端过水杯喝水,兴致缺缺敷衍应答。
林黝收到父亲的亲笔信,不得不想法子开导易墨,他道:“过些天轮值休沐时候,回城里头看看你嫂子罢。”
“如此,”易墨放下空水杯,抬眼看过来,“二嫂嫂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