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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页

 

花爹被抬回自己屋里去睡,容苏明跟着花春想,慢吞吞来到花春想出嫁前住的房间。

屋子不大,位置却好,小轩窗朝着阳,屋里没什么名贵家具或亮眼装饰,却布置得温馨。

容苏明被扶过去,倒在卧榻上,一阵头晕目眩,鞋子都未及脱下。

薛妈妈被花龄留下问话,花春想吩咐青荷去厨房煮醒酒汤,又让穗儿去打热水,青荷穗儿领命后一道离开,屋里只剩花春想,独自站在卧榻边。

她犹豫须臾,弯腰把容苏明脚上的棉鞋脱下,将人往卧榻上推了推,又拉开被子给她盖好。

“很难受么?”花春想坐到床沿,将手覆在容昭额头上探了探温度,也摸到了这人紧蹙的眉心,遂道:“再忍一忍,青荷去煮醒酒汤,很快就好,你吃了再睡。”

容苏明未答,反而是伸出胳膊来,抬手将覆在自己额头上的那隻手握到了手里。

许是吃了酒的缘故,容苏明此刻手心盛热,带有些微汗湿,覆在花春想微凉手背上,惊得她迅速抽手。

容苏明手里骤空,顿了顿,嘴角勉强勾起一抹弧度,闭着眼睛,声音嘶哑道:“烈酒烧心,渴。”

“我去给你倒水!”

花春想忙忙倒温来水,扶容苏明侧起身,连喂三杯,可谓任劳任怨。

在容苏明支撑不住睡过去前,青荷及时端来解酒汤,花春想亲自喂醉意朦胧的人吃下。

小小的起居室里,地龙烧得房间温暖如春,解酒汤渐渐作用,容苏明不多时便顶了一脑门细汗,花春想守在旁边,又是擦汗又是喂水,再周到妥帖不过。

至于花春想对容苏明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有耐心,或许花春想都不大明白自己的心思,容苏明自己却是再清楚不过。

独女三朝回门,花爹拿出自己珍藏的最好的酒来“招待”容苏明,最后虽自己先吃得大醉,但却也没让容苏明这家伙好过。

加上前一晚通宵达旦的忙碌,容苏明吃了酒后睡了整整一下午,傍晚醒来,她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大好。

彼时花春想不在屋,她听到消息赶回来时,容苏明才从东净出来。

“回去么?”花春想问。

容苏明揉着眼睛点了点头,直到回到屋里,借屋内灯盏光亮,她这才看见花春想眼睛有些红。

偏偏自己满身酒气,不想靠花春想太近,正在擦脸的人遂远远问花春想,道:“眼睛红如兔子,可是被人欺负了?”

花春想:“我在家里是属螃蟹的,不欺负别人就算好的了——你收拾好没呀,咱们要走,需得去给我娘说一声。”

屋里没有下人在,容苏明放下柔软的擦脸净布,阔步走过来,将那个满口风轻云淡的人逼到墙边。

“你要做甚?!”花春想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一手抵在容苏明肩窝,一手攥紧自己衣角,神色有些慌乱。

容苏明将人圈在胳膊里,眉头拧出川字,声音压的极低:“你当我是什么人?若连你这点情绪都看不出来的话,那还真是妄为……妄为丰豫大东家!”

就在那丝毫犹豫之间,没人知道容苏明原本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语,究竟是不是“妄为丰豫大东家”。

花春想眼眸低垂,并未与容苏明有任何视线接触,默了默,她垂下了抵在容昭肩膀处的手,想笑却没能笑出来,只是温温柔柔道:“当真无事,你勿要多心。”

这毕竟是在花家,人多嘴杂,容苏明不好再多问,深深看一眼近在咫尺的人,最后只能作罢。

“容昭!”

在她转身走出两步之后,被人突然唤住。

容苏明脚步停下,人却没回头:“何事。”

花春想抠着手,瞧着容昭背影,心中分明翻涌千头万绪,却没法开口吐出半个音节。

俄而,容苏明叹声气,语调温和无有什么起伏:“罢了,不是还要去向长辈辞别么,走罢。”

8一家三口

三日婚期休假结束,容苏明恢復往常忙碌,生活似乎并没有因多了个花春想而发生太大变化。

丰豫总铺本就积累下几日事务待处理,年下更有诸多事情要大东家亲自解决,是以容苏明干脆接连数天早出晚归。

即使花春想每日尽量晚睡早起,竟也等不到容苏明出门或归来,只是她晚上睡到深夜时,偶尔会察觉有人在身侧躺下。

十来天的日子眨眼过去,两人低头不见抬头也不见的相处方式,终是急坏薛妈妈。

腊月十九这日,夜,亥初时分,花春想洗漱过后要去睡,却被薛妈妈硬拉着核对庄子上的帐册。

这些帐目原本是由母亲花龄帮花春想打理,如今花春想不再是花家之人,名下所有东西随她一道来容家,再没人帮她处理帐簿。

而她,也不再是那个往爷娘身后一躲就能万事大吉的毛丫头了。

薛妈妈此前就因庄子帐册之事连着催促花春想了数日,今次要她熬夜看帐簿,这丫头当是事急,也未做多想,

只是帐簿上那一串串进出帐目实在同她花春想没有眼缘,半个时辰功夫便看得人头昏脑胀哈欠连天泪眼婆娑。

直到听见何妈妈领人在外面廊下路过了两个来回,花春想琢磨了半盏茶功夫,后知后觉有些不对劲,才捏着笔杆子狐疑看向身旁薛妈妈。

薛妈妈低头研墨,略有些心虚地避开花春想目光,低声道:“夫人已经有十日不曾见过家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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