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此女子我一见倾心)
溪园小筑僻静,但这里环境雅致,想必是景川侯府特地用来招待贵客用的。
沈如絮进去时,只有两个婢女在忙着张罗各处厢房,最中间的那一处就是宣宁侯府苏世子的。
荷露带她进来后,说:“二小姐先等一等,大小姐马上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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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荷露说:“大小姐也不知吃了什么东西身子有些不适,这会儿在恭房,等会就过来。”
说着,她还殷勤地给她倒了杯茶,然后匆匆出门。
沈如絮视线在室内飞快打量了下,这间厢房布置得干净整洁,还焚了上好的香。她走进里间,床榻西边有扇紧闭的窗。
沈如絮用手推了推,没推开。这扇窗兴许常年未打开,此时铁栓已经生锈。
她再次走出外间,余光瞥见荷露站在院门口守着。随即,她似乎看见什么人,然后鬼鬼祟祟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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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慢点,仔细脚下。”小厮扶着苏策进来。
苏策醉醺醺:“爷没醉,给爷把丽鹃儿叫来唱曲。”
“这里是景川侯府,可没丽娟儿,哎世子爷小心台阶。”
脚步声越来越近,沈如絮的心也跳到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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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荷露见苏世子进厢房,顿时心里的石头落地,赶紧跑去喊沈如莺。
“她真的进去了?”沈如莺就等在附近的亭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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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莺立即笑开:“进去了就好,苏世子见了这么个美人岂能忍得住?”
“走吧,”沈如莺畅快道:“我们现在去找些人过来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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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园子这一头,昌平县主奚落了顿沈如莺后,继续找朱瑾潇,总算在花厅里找到人。
此时朱瑾潇跟陆亭知坐在一处品茶下棋。
朱瑾潇落下一子后,抬眼问陆亭知:“亭知与沈家小姐是如何认得的?”
陆亭知眼皮未掀:“殿下为何关心这个?”
朱瑾潇笑了笑:“好奇而已,我头一回见这位二小姐,虽相处短暂,却觉着这女子很是有趣。”
“对了,”朱瑾潇道:“我听说她舅舅是范大将军范伯州,此事你可知?”
闻言,陆亭知动作一顿:“殿下何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朱瑾潇道:“此女子我一见倾心,若其舅舅是范伯州,那正方便求娶。”
陆亭知重重落下棋子:“恕我直言,此女子不适合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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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子清高、心机、还爱攀附权贵,殿下怎么就确定今日与她相遇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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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无可能。”陆亭知道:“实不相瞒,在她遇见你之前曾去我府上参加过茶宴,还特地带了两套华丽衣裳。”
朱瑾潇也停下来,坐直认真听他说。
“此后我在茶楼见此女子与范蘅关系亲密,而今日”陆亭知道:“又见她与殿下在一起。”
朱瑾潇笑了:“就以这些断定沈小姐攀附权贵未免牵强。”
“不信?”
“不太信。”
恰好这时,昌平县主跑进来:“二表哥你居然在这,害我好找。”
朱瑾潇问:“表妹找我做什么?”
“哼,当然是找你玩啊,我已经许久没见表哥了。”
“上个月才见。”
“可那也是上个月的事。”
朱瑾潇把棋子丢进瓮中,对陆亭知露出个无奈的表情。
陆亭知莞尔。
过了会,有婢女匆匆进来:“县主,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
“世子他吃醉酒出事了。”
等昌平县主来到溪园小筑时,屋子里头苏策大喊大叫。
“来人啊!这是什么鬼东西!快来人!”
昌平赶紧推门进去,就见她兄长跟只猴子似的挠来挠去,脸上和手臂上全都是红色的疹子。
“这是怎么了?”她问。
“小的也不知道,”小厮说:“小的扶世子爷过来歇息,但只睡了一小会就变成这样了。”
“哎呦,县主饶命,真是那小婢女身上的。”
“荷包带出来了吗?”沈如絮问。
“可是被褥不干净?”
彼时叮嘱这小丫鬟,若是苏策动手强她,就把这东西往他身上招呼。这刺毛黧碰到皮肤奇痒无比,苏策自然难以忍受。
昌平县主早已经出够气,这会儿见伯夫人过来说情,自然不好不卖面子。
她自己打了两巴掌不解气,吩咐婢女把沈如莺拉到院子里打,打给所有人看。
“是是是。”小厮赶紧往外跑。
“多谢沈二小姐,若不是您,奴婢恐难逃苏世子之手。”
这小丫鬟得罪了苏世子,景川侯定会把她交出去,也只有喊范蘅过来买人了。毕竟是范将军府,景川侯怎么说都会卖个面子。
她的话在见到屋子里头的昌平县主时,戛然而止。
“这下,殿下信了?”陆亭知问。
一刻钟前,沈如絮还在厢房里头,眼看苏世子就要进门,她赶紧走到里间拔下头上的簪子。挑开西窗的铁栓后,径直跳出来。
“尽管你说这里头有她的手笔,”朱瑾潇道:“但也是她嫡姐有心害她在先,如若不然,此时被扇耳光的恐怕就是她了。”
“我不是怎会是县主在这?”沈如莺整个人傻眼了。
“我分明看见沈如絮进来的,她为何啊——”
说完,沈如絮起身出了假山。
紫英问她:“小姐,我们现在去哪?”
屋子里苏策哭天喊地,院子外被扇巴掌的沈如莺也哭天喊地。
“欸?”朱瑾潇好笑:“亭知上哪去?”
“好。”沈如絮道:“眼下苏世子那边乱成一锅粥,暂时不得闲寻你麻烦,你且回去收拾收拾,晚些我让我表哥派人来买你。”
年氏得了消息迅速赶来,见沈如莺的脸被打得又红又肿,敢怒不敢言。毕竟在路上她已听了这件事的原委,说是沈如莺带人去捉奸,结果误捉了昌平县主和苏世子。
所幸她身上带着上回年氏藏在衣领里的刺毛黧,用三层荷包装着的,也就一小点粉末。原本是想用来以防万一,这下正好派上用场。
“兴许什么?”
这种事是她女儿理亏在先,有气也不好发。遂,只得求情道:“莺莺也是受人蒙蔽陷害,若是清楚里头是县主,借她十个胆也不敢如此。县主明察秋毫,看在你□□母的面上,还请饶她这一回。”
然而还没等婢女开门出去,门却从外头打开了。
而不远处的阁楼上,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