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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燕灼意味不明地呵呵笑了笑,没再做出任何出格举动。

“你们还没回去?”闻奚疑惑地问。

他右脸颊上有一块很大的青紫色痕迹,看起来像是淤青,怪不得他要戴口罩,曲砚收回目光,神色如常道:“遇见熟人,说了几句话。”

闻奚也没有怀疑,绕过他们说:“我有东西忘了拿,先上去了。”

秦迹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

四个人交错的瞬间,曲砚反应过来闻奚忘拿的东西是什么了,是那只落在地上的口罩,而那只口罩现在正在他的上衣口袋里。

你早就知道

烫手山芋揣在身上,曲砚面不改色地遮了下口袋,等身后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他才放下手。

燕灼居高临下地垂眼,将他的动作完全收于眼底,促狭说:“阿砚心虚了吗?”

闻奚那般聪明的人物,若是没在杂物间找到口罩,事后稍微一思索就会怀疑到他们身上,曲砚轻声叹息,“这里面也有你的份。”

所以尴尬丢脸都是两个人的。

燕灼不以为意地抬了抬下巴,“阿砚脸皮薄,我不一样。”

这时候又不说自己害羞了,反复无常得很。

太阳西沉,远处的天空被装点成绚丽的深红色,燕灼的步伐变慢,鞋底踩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仿佛世界都安静了下去,曲砚听着从身后传来的燕灼的呼吸声,询问说:“闻奚的脸是怎么回事?”

他脸上那块类似淤青的痕迹看起来十分古怪,曲砚想到燕灼说过的话,燕行章改变了闻奚的脸,并称这是送给闻奚的礼物,如今看来,这份礼物更像是淬了毒的。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燕灼反问,看着曲砚柔软的发旋,脸上露出一点讽刺的表情,“他自己选择了这张脸,就要为此承担后果。”

后一句话说的是闻奚。

“那你呢?你要承担什么?”曲砚偏头,并未看向燕灼,目光虚虚落在细风中飘舞的彩带。

燕灼笑了一下,意味不明。

柔软的耳垂被捏住,在有些薄茧的指腹下滚来滚去,像被对待一个没有感觉的物件一样,燕灼用了力气,没一会曲砚就觉得自己的耳垂烧的慌。

可能是被搓红了。

燕灼一只手揉捏曲砚的耳朵,一只手推动轮椅,步伐仍旧沉稳,“阿砚问题好多,不顺便问问他吗?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亲了你,他知道了会不会生气?若他生气,阿砚要如何哄他?”

他连珠炮似的丢出几个问题,曲砚不急不躁地拢了拢手,“你们是一个人,于我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是吗?”他带了一点委屈,“可我怎么觉得阿砚更喜欢他一点?”

知道他是装的,曲砚转而问:“你之前说要消失几天,是因为什么?”

饱受折磨的耳垂重获自由,在冷风中显出一抹突兀的红色,已经被捏肿了。

燕灼迈了一步,蹲在他身侧,“告诉阿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因恶念而生,杀戮的欲望得不到满足自然是虚弱的,只要以后多杀一些人,我就能有更多时间陪着阿砚了。”

他模样认真,不像是在说假话。

曲砚早就坚定了心中所想,此时也没有被他蒙骗,他垂下眼睑,表情微冷,抬起一只手在燕灼脸颊上拍了一下,没什么力道,起的只是训斥的作用,“这些假话我不听,如果你只会说这些,那就老实闭嘴吧。”

燕灼被拍了一巴掌,也没生气,反而低头在曲砚身上拱了拱,“阿砚真好。”

曲砚没推开他,一直等他拱够了自己抬起头才继续说:“这些话我只说这一次。”

在训狼这件事上,他颇有所得,左右都是燕灼,他训起来很顺手。

燕灼顶着静电的头发,缓了缓说:“阿砚很相信我,就不怕我取而代之吗?”

占据这具身体,光明正大地拥有燕灼的一切,也包括曲砚。

曲砚抬着他的下巴,用食指梳理他耳朵边的碎发,仿佛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的是什么,语气平静道:“你就是燕灼,你拥有属于燕灼的一切。”

也许再没有比这句话更动听的话语了,燕灼怔愣几秒,小心翼翼地握住曲砚的手,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在互相传递,他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下去,“这句话我会一直记得。”

就算哪天曲砚反悔了也不行,真有那一天的话,他会把这句话从心脏里掏出来,混着曲砚的眼泪,在重新吞回肚子之前,先品尝曲砚血肉的滋味。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可怖,他本来就算不上是人,无所顾忌的做事才算正常。

他仰起头,脖子显露在落日的余晖下,意味不明地说出一句话:“风的味道好咸,好像混进去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一句话之后他就不再说话,曲砚问他话是什么意思,他也只是摇头,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回到住处。

和之前几次一样,声控灯亮起时,隔壁的房门被推开,圆圆眨着圆眼睛叫他们进来吃饭。

菜色简单,对于四个人来说刚刚好,燕灼虽然回来好几天,但一直没有出门,这还是来到邺风后第一次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

圆圆坐在他旁边,每夹一下菜都要看他一眼,偷窥的小动作过于惹眼,陈安乐咳嗽一声瞥了她一眼。

听姐姐的话是刻在骨子里的,圆圆立马老实了,像个小大人一样正襟危坐。

燕灼放下筷子,摸了摸圆圆的头,微笑说:“圆圆想问我什么?”

曲砚投来视线,陈安乐也满脸诧异,燕灼此刻的这个举动实在太不燕灼了。

圆圆呆住了,片刻后,她跳下椅子,端着自己的碗坐到陈安乐旁边,是一个距离燕灼最远的位置。

燕灼的手还悬在半空,半晌后才收回去。

陈安乐埋头吃饭,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燕灼委屈地看向曲砚,曲砚回他一个笑,顺便拿筷子给他夹了一块土豆。

小孩子最能感受到大人的情绪,看来圆圆是发现燕灼的不对劲了。

天完全黑下来后他们才告别,圆圆没像前几次那样把曲砚送到门口,一反常态地趴在沙发上不出声。

燕灼小声说:“这世界上只有阿砚对我好。”

神态期期艾艾。

一只小狗,不仅骚,还很戏精,曲砚在心里又多加了句评价。

洗漱后,曲砚由着燕灼将自己抱上床,燕灼跟着爬上来,关灯再搂住曲砚,动作一气呵成。

腰间搭了条手臂,后背挨着燕灼暖烘烘的胸膛,曲砚的身体早就习惯了燕灼的触碰,甚至舒服的想要喟叹,他还在想着燕灼先前的话,“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瞎说的,阿砚快睡觉吧。”燕灼声音里藏着疲倦。

曲砚不觉得燕灼那句话是胡说的,可他又想不出任何深意,来自燕灼的温度太过催眠,令他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窗帘拉得严实,半分月光也不曾泄露,因为身边趟着燕灼,曲砚睡得极为安心,本以为会一直睡到天明,夜半是却突然被急促的警报声吵醒。

从睡梦中脱身,又被警报声吓了一跳,曲砚的心跳难免快了几下,在被子里摸到燕灼的手后才轻轻松了口气。

警报声在空中盘旋。昭示着什么紧要的事情正在发生。

燕灼带着迷蒙睡意地问:“阿砚,发生什么事了?”

曲砚说不清楚,心脏惴惴不安,他抓紧了燕灼的手腕,静静听着外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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