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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燕灼思索一秒,简短吩咐:“左边,甩不掉就下车。”

“好嘞!”

枯枝被轮胎碾断,断裂的声音像是燃放的爆竹,车窗两侧的景色极速后退,之前轻松愉悦的氛围荡然无存。

“哧拉——”

紧急刹车,雪花飞扬。

燕灼率先跳下车,一脚踹开扑过来的丧尸。

这只丧尸被踹开,后退几步仰天嘶吼了一声。

眼镜青年不属于战斗系,此刻牢牢跟在燕灼身后,他听到这声嘶吼后脸色更加不好了,“快点,其他丧尸过来了!”

陈雨宁一只脚踩在丧尸肩膀上,利落地翻了个身,风刃紧接着甩了出去。

风刃卷过,若是普通丧尸现在早就只剩一堆肉块了,可这只二级丧尸身形诡异,以一种极为刁钻的姿势躲了过去。

它的身体几乎折成九十度,脑袋贴在后脚跟上,手脚并用地朝陈雨宁爬了过来。

陈雨宁不得不跳到车盖上,再度放出风刃。

好不容易解决掉这只丧尸,她蹲在车上长长舒了一口气,抱怨说:“我倒是想快,可太难了。”

丧尸在进化,人类的异能却一成不变,若一直这样下去,人类将无法生存。

解决掉这几只丧尸,燕灼刚擦干净的长刀上又染了鲜血。

“安全了。”眼镜青年气喘吁吁地说。

这些有智商的丧尸也懂得趋利避害,知晓这次的埋伏失败,其他丧尸都退了回去。

他靠在车上,气还没喘匀,又察觉到了什么,“不对,还有……”

话没说完,前方转弯处突然窜出一只丧尸,众人下意识地做出防御的姿势,却见丧尸后面跟着跳出一个女人。

她极瘦,却并不柔弱,踩着树干跳下来时浑身肌肉紧绷,非常漂亮。

她从树上一跃而下,手持匕首狠狠扎进丧尸的脖子,左右扫动了两下,将丧尸的头颅完全割下。

动作极为利索熟练。

杀死这只丧尸,女人抬起头,脸上有几条血迹,短发贴在她的脸颊上,衬得她像一个女战士。

很明显,她并不是异能者,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体机能做到如此实在让人佩服。

“姐姐好帅!”陈雨宁惊呼出声。

女人收起匕首,朝他们走过去,“邺风研究所,宿汀。”

邺风研究所,规模和越山基地差不多,却并不像其他基地那样吸纳异能者,反而专注于科研,据说邺风基地有一个十分厉害的科学家,一直在研究丧尸病毒,如果成功的话,或许能改变人类的命运。

不过这个传闻不知真假,邺风基地一向神秘,谁也不知道那位科学家是否真的存在。

燕灼没动,陈雨宁笑着凑上去握住宿汀的手,“双城基地,陈雨宁,这位是我们小队的队长,燕灼。”

宿汀十分自然地打量了一眼燕灼,“你们也是去越山基地的?”

“是啊是啊。”陈雨宁握着宿汀的手没松开,语气十分自来熟,“宿姐姐也是被越山基地邀请来的?”

轰鸣声盖住了宿汀的回答,一辆火红色的摩托从远处驶过来,车身喷着彩色的漆画,看上去很炫目。

眼镜青年微微张开嘴,“酷哇。”

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从摩托车上下来,口中喃喃:“双城基地、邺风研究所,看来人都到齐了,各位跟我走吧。”

他推着摩托走了两步,又停住,有些懊恼地锤了下头,“哦对了,我是越山基地的成然,负责过来接你们的。”

他们没走多久,成然就停了下来,张开手臂摇了摇,“哥!”

他连摩托都不管了,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接着蹲下身,一笑就露出两颗虎牙,很讨喜,“曲哥,我接到人了。”

“曲砚?”陈雨宁怔怔出声,猛地抬头去看燕灼。

可燕灼带着帽子,隐于阴影中的表情她无法看清。

除了陈雨宁和燕灼,其他人都是新人,没人见过曲砚的模样,所以无人知道陈雨宁为何这般作态。

燕灼目光落在前方,没有移开。

曲砚瘦了许多,即使是穿着冬装也能看得出来,鼻梁上的眼镜淡化了他的瞳色,将他显出些许与生俱来的冷漠。

燕灼忽地觉得陌生,这股突如其来的感觉如有实质,尖刺一般扎进他心上。

来自燕灼的视线无法忽视,曲砚侧头错开,仿佛在故意逃避,“我是曲砚,代表越山来迎接各位。”

镜片有些模糊,曲砚没有看清燕灼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好像他一抬头,燕灼就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双城,燕灼。”燕灼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表情很淡,漆墨般的眼眸里却盛着汹涌的情绪。

曲砚仰头看他,手刚刚抬起来就被握住了。

燕灼的手指修长冰冷,凉得曲砚指尖忍不住瑟缩。

却连瑟缩的权利也没有,像是怕他逃离,只是轻轻动了下手指就被用力攥住。

手上传来疼意,曲砚微微笑了笑,“你好,燕队长。”

好冷啊,阿砚

两只手相握的时间太长,温度互相传递,逐渐分不清是谁的手在轻轻颤抖。

总要有人打破这种氛围,成然猛地站起身,不由分说地挤走燕灼,拽着曲砚的轮椅往后退了一步,“燕队长走什么神,时间就是生命,各位跟我来,我们头儿正等着呢。”

他收起虎牙,脸一板,好像对燕灼有莫名的敌意。

“曲哥,这些事交给我,你先回去休息,好不好?”成然接着低下头对曲砚说,他分明长了一副娇纵少爷的模样,看向曲砚的目光却是讨好的。

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和曲砚的关系不一般。

陈雨宁下意识看向燕灼,只看见他帽子下露出的半张侧脸,十分冷淡,仿佛对眼前的一切不甚在意。

成然说由他来便由他来,进入越山基地,曲砚就转向了与他们相反的一条路。

眼镜青年是个爱八卦的性格,故意放慢脚步落在队伍的最后,凑到陈雨宁身边小声问:“刚才那位就是队长的禁忌?竟然真的没死,我一直以为这话是队长自我安慰的呢。”

“你闭嘴!”陈雨宁紧张兮兮地向前看了看,“让队长听见你就完了。”

眼镜青年吹了两声口哨,无所谓道:“怕什么,不就是一个旧情人么,我看队长刚才也没多大反应。”

陈雨宁呵呵两声不再说话,心想你知道什么,没多大反应就是最大的反应。

曲砚在越山基地最初负责的是后勤工作,最近职责转变,这些工作也要交接给其他人,但后勤工作并不像想象中那样简单,反而繁杂琐碎,光是整理文件资料就花费了两天,他把资料送到档案室,回去时天已经黑了。

今年的冬天比以往更长,几乎寒风朔雪不断,曲砚拒绝别人的好意,自己推着轮椅往回走,没走多久,露在空气中的手就被冻得僵硬,他握了握拳来缓解,又想起下午时燕灼掌心的温度。

也是这么冷。

说不清哪个更冷一些。

他的住处在僻静处,是一栋不大的公寓,平日里没什么人来打扰,冷风从门缝钻进来,曲砚关上门,将外套脱掉。

浑身都是冷的,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洗一个热水澡。

本该紧闭的卧室门张开一条缝隙,里头黑黢黢的,曲砚停在门口,若有似无地皱了皱眉。

他一把推开门,卧室里的黑暗和走廊的光亮形成一条界限分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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