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节
所以他又说:“四爷,咱们重新拟赌局吧,由你开招,是打是赌我都随你,但条件要改了,改成是只要你输了,我就要求你像陆六指和梁松一样,原地解散社团,就地金盆洗手?”
随着他话音落,贺朴铸和贺朴旭对视一眼,齐声尖叫:“耶,阿嫂万岁?”
贺廷朴看了她大哥一眼,也是无声一笑。
在经历过刚才的残酷和可怕后,当听到阿嫂说要解散社团时,她只有一个信念:帮他?
第八十六刀
华国有句俗话叫邪不压正,恶难侵强。
如果是普通人,身在社会底层,面对邪恶除了咬牙受着,就是同流合污。
但贺家不是弱者,有赖贺致寰和贺章两代人的苦心操持,贺家现在是港府首富,是每年给港英政府缴税最多的人家,港督府都要惧贺氏三分的。
而贺氏兄弟,除了贺朴廷之外,都安然的生活在这个城市最美好的地方,她们没有见过邪恶,也没有见过不公,但既见着了,尤其像贺廷朴,本身就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她当然就要站出来管一管。
她上前一步,对苏琳琅说:“阿嫂你尽管上,赌桌上,我帮你。”
贺朴廷苦笑,但也无奈点头,毕竟已经到这一步了,她们不上也得上。
而有她的钞能力,再有贺廷朴无师自通的赌技,苏琳琅就是那个邪侵不了的强。
他也蓄谋已久,今天就非要解散了4k帮不可。
他再问袁四爷:“四爷的意见呢,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袁四爷当然不傻,她依然不相信苏琳琅不想称王,觉得他是在故弄玄虚,但他想收买她的手下,她也不会就那么眼看着。
她没有回答赌不赌的问题,而是说:“小白和杰克都是孤儿,也都是我从小资助着长大的,就跟这赌场里大部分的年轻人一样,都算我孩子,承蒙苏小姐看得起她们,想要她们,那我就把她们……”
掐了烟头,她笑着说:“送给你。”
牛仔杰克和白骨爪扑通一声就跪:“四爷?”
贺朴旭兄弟被惊到连连后退,刘宪都给袁四爷竖了个大拇指。
苏琳琅也忍不住要竖起大拇指,赞一句:漂亮?
他有钞能力,想收买人心,但袁四爷见招拆招,化招于无形。
而且她这样一来,只会让牛仔杰克和白骨爪对她死心踏地,忠心不二。
苏琳琅当然也不好再做恶人了,他顺水推舟,说:“我很想把白小姐和杰克买下来,放她们自由的,但她们不愿意就算了吧。我们大陆禁毒禁赌,更禁随意伤人,剁手剁脚也就免了吧,只要她们以后不要再出千就行了。”
袁四爷一招反将赢了苏琳琅,笑的得意洋洋:“还不谢谢苏小姐!”
白骨爪和牛仔杰克同时朝苏琳琅磕头:“谢谢苏小姐。”
刘宪上前一步,说:“我家大少当然相信袁老板,但我不信,而且近几天我家老太爷胃口不好,澳城的赖老板派了她家的厨师来港,在我们国际酒店专门给我家老太爷烧菜的,离的不远,菜就让赖家的厨师送吧。”
澳城的赖老板才是全亚洲真正的赌王,袁四爷只算她的门徒。
赌王家的厨子到贺家烧菜,今天还要专门送菜,这是贺致寰给袁四爷的威慑,叫她知道自己只是老了,退了,不出山了,而不是死了。
敲山震虎,叫她不要搞的太过分。
盗亦有道,但赌没有道可言,玩的就是阴谋诡计,袁四爷有点遗憾,因为她确实在饭里给贺廷朴下点料,想叫她下午没法参与赌局,但看来是下不成了。
不过她心里遗憾,面上当然不露分毫,她说:“借朴廷和苏小姐的光,我也正好尝尝赌王家高厨的手艺。”
这是一楼,餐厅在最顶层,五楼,也是袁四爷的私人楼层。
于苏琳琅想要收买她手下的人心这件事她很赞叹,袁四爷其实已经算得上目前九龙的无冕之王了,而且她手下多的是赌桌高手,她也不会轻易亲身下场跟苏琳琅赌的。
她说:“大中午的,阿琴安排了饭,上楼吃饭?”
琴姐也说:“玩了一上午大家都累了吧,咱们去吃饭,休息。”
大中午的,是该吃饭了。
赌场没有专门的餐厅,贺朴旭都快哭了,贺廷朴在大哭。
贺朴铸彻底懵圈了,问苏琳琅:“阿嫂,那个大婶说剁手指就真剁,不是说着玩的!”
琴姐是女人,中年女人,自己也有过孩子。
他对孩子更有耐心,他说:“四少,咱们地下室就有手术台,你是小孩子可以不去看,你阿哥阿嫂只要想看就可以观看全程。”
又说:“你也不用担心她们会痛,因为咱们赌场有专业的医生,也有麻药,还有各种手术工具,几根手指而已,只是个小手术。”
贺朴铸问:“那完了么,怎么办!”
琴姐说:“手指你们可以带走珍藏,也可以留给她们做纪念,总之,一切都随你们。”
贺朴铸追问:“然后呢!”
琴姐说:“当然是接着玩牌啦,放心吧,咱们赌场有的是人,会陪你们好好玩,玩到你们尽兴为止的。”
一个看起来普通不过的女人,说话的语气也很平常,普通,他甚至还在讨价还价,但是当他说起剁人手指时,称之为是小手术。
这就更叫贺家兄弟毛骨悚然了。
或者说,她们终于深刻体会,什么叫赌道的残忍和残酷了。
当然,事情不可能一直这么焦灼下去。
从袁四爷到牛仔杰克,再到白骨爪,琴姐,大富豪赌场的一切招数苏琳琅都见识过了。
那么,他也该办他的正事了。
他放下水杯站了起来,先说:“琴姐,四爷,想必你们都知道,我是从大陆来的,而在我们大陆,赌博是违法犯罪行为。”
顿了顿,再说:“在我们大陆,随意动用私刑,伤害她人也是违法犯罪行为。”
琴姐和袁四爷都被他说懵了,白骨爪和牛仔杰克也是,她们同时抬头,在看苏琳琅。
天气太热,大中午的,他解开扣子脱了西服,搭到椅子上。
内搭是白色衬衣,配烟灰色西裤,这位年轻,精干,但笑起来唇角还有婴儿肥的,年轻的首富太太再回头,笑着说:“不过俗话说的好,入乡就要随俗,既这是港府,又还没有回归,当然就不能用大陆的法律。而既四爷口口声声说我们是老相识,甚至,您钱夹里还有我故人的照片,那么,我想请您卖我一个人情,白骨爪和牛仔杰克两个人,只要您开个价,不论多少,我都买她们。”
袁四爷一时没听明白他的意思,遂看琴姐。
琴姐也是在道上呆的久了,想岔了,以为苏琳琅想要白骨爪和牛仔杰克的命,忙说:“苏小姐,道上规矩,即使出老千被抓现行,要腿可以,不能取人命的。”
苏琳琅笑:“杀人就要偿命,我要她们的命干嘛,我活腻歪了想坐牢了!”
再补充说:“要我猜得不错,四爷对杰克和白骨爪小姐都有恩情,所以她们才甘愿为四爷出千,也甘愿为四爷背锅,我欣赏她们的义气,也不想看她们年纪轻轻断手断脚。我还觉得,她们俩都是有才之人,如果改行干别的,肯定也能干的很好,所以我是……”
走向白骨爪和牛仔杰克,他由衷一笑,再说:“从四爷手里,买她们一个自由?”
袁四爷不傻的,在苏琳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立刻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