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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起在客厅边走边

 

个姓龚的把她拉回去。不止如此,那老y棍还想台上演西厢记,台下来个张生会莺莺。不止如此,据邵行之后来向她转述的事由,那龚局长坚持不清场,不坐包厢,非要坐在台下,按他的说法,这叫与民同乐。

与民同乐?方便那姓龚的一方面装圣人君子,一方面不让她借机逃走。姓龚的果然打的好算盘。从车窗向外看,她老远就看见三檐滴水的牌坊,那戏楼就在距它两个街口的地方。她下了车,整整身上的旗袍,手边带穗的折扇合拢,钗子和腮边的坠子透出宝石光,叫两旁偷看的人不免心里赞叹,果然是香腮凝荔雪,绵绵玉生香。

进了门,她找着地方坐定,那姓龚的便拿眼睛不住偷看他。“你便是那日的文秘?”

尹见绯心下知道她是指当日在火车站接风时,自己以文秘的身份陪同左右。既然这个姓龚的有顾虑,她便把邵行之摘出去,剩下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于是她颔首,端起桌上的瓷壶斟了两杯酒,一杯敬向他。

“是,当时邵军长正愁着没有合适的身份带我去车站,我便向她提议,由我暂时作她的文秘,他这才让我去车站。”

“果然是秀外慧中啊。”他心照不宣,赞叹一句便端起酒杯饮入喉中。“这上城的戏好是好,”他跟着台下叫好声点头,睁着惺忪的双眼意有所指,“只是……”

“局长但有意见提就便是。”尹见绯不动声se地把茶碗往她那边推,被他装作不胜酒力一把抓住,在手里狎昵把玩她纤长白腻的五指,台下叫好声一片,台上笛箫鼓声咚咚,戏子的唱腔还在作响,淹没尹见绯的呵斥声。

“我想这上城的戏虽好,但终究b不上上海的纸醉金迷,十里洋场,那里才是真正的痛快。”

尹见绯脸上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样,那姓龚的果然上钩,se迷迷地盯着她的脸庞,一边问,“你意下如何?”

果然如此,这姓龚的果然是要钱要se,既然这样,她回去就告诉邵行之,叫他想想办法应对。至于现在,拖就便是,她想姓龚的纵然再厚脸皮,也不至于大庭广众之下做的太过分。

“局长,您这提的太过突然,我在这里还有几个姊妹,一下过去了,恐怕于心不忍……”

“那就回来想想办法,都接过去嘛。”

“龚局长真会说笑。”尹见绯装作要小解的模样从位置上起身,还没走出两步就感觉灯光闪烁。整个大厅和戏院都乱作一团,她意识到不对慌忙回撤,但从包厢里传出的枪声把所有人都b到了过道上。

“杀人啊!”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紧接着就被闻声赶来的兵封锁住,大厅的灯再次亮起,尹见绯张眼一瞧,刚才还在谈笑风生的龚局长,现在已经倒在桌上,一大摊深红se的血从桌子上滑腻腻的淌下去。

所有人都跟见鬼一样从中心向两边撤离,这个时候纵然有几个兵过来拿枪指着也没有什么用,穿绸缎的和穿布的,穿旗袍的和穿长褂的全挤在一块,向两边的出口撤去。

“妈了个巴子的,今个谁跑了谁就是凶手!”兵痞子们拧着帽子叼着烟卷把在两边把人往中间赶,架不住几个莽撞的一头撞开人没命的向外跑,尹见绯自然也顾不上自己,跟着人群撞上了一个看戏的,与她装了个满怀,直挺挺地倒在桌子上。那人马上把手按在腰间,尹见绯脑子里猛然像惊雷一样炸开。

他就是开枪的。

那人见她神se有异,再见她跑都跑不动的模样,抓着她的后背向外走去。

“你是那个姓龚的什么人?”

腹部被yy的铁顶着,她练了半月,早知道是什么东西。“我不是她的什么谁,你知道这地方有个侧门。”

“从舞台沿这条道向后跑,过了杂货间出了门,然后是两三米的墙,翻过去就是一片宅子。”

那人明显有点诧异,被尹见绯用手肘捣了下才反应过来。放下尹见绯,又回头给了她一手刀。

尹见绯马上倒在地上,但手刀并不算重,她倒在地上还有意识,休息过后连忙拐到另一个相近的出口回到台子附近。此时大厅已经被邵行之布置好的兵全部包围起来,那些兵一见是她,先是用枪指着,马上b问她。

“见过开枪的没有?”

尹见绯虚浮着身子,做出一副随时要倒下去的模样,坐在地上。那些兵见她头发散开,四肢虚浮的模样,心下里觉得她不是凶手,不耐烦地问她,“见过开枪的没有?!”

“我不知道,我被挤到后面想跑出来,突然后面有人给了我一手刀,然后……然后我就昏过去了。”

“人在哪儿?”

尹见绯虚虚指了一个方向,接着便一头栽倒在地上。晕过去那些兵便不好盘问她,剩下的事情,她恐怕要见到邵行之之后才能知晓了。

枪声和议论声一齐打在城里人的心上,无论是拄着文明杖的士绅还是老派的布褂蓄须的地主,私下里都在议论着突兀的枪声,和那个下来视察不久就被刺杀的局长。他们不时在街头巷尾觑着气派的邵公馆,明面上它和往常一般无二,实际上有点嗅觉的都心照不宣达成共识,那上边已是风雨飘摇。

“废物!”会客厅里的声响甚至连内宅都能听见,更何况那些站在跟前挨训的下层军官。邵行之坐在桌前,满面怒se地从低头站成一排的人前踱步,忽而停在其中一人面前,冷不丁提问:

“不是说所有进去的人都提前搜过身吗?”

“……是,是这样的。”那人眼见得鼻尖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包括买票订位的人,我们都知道他们具t住在哪里。”

“那怎么还会放进刺客!”

那人嗫嚅着,还是旁边的人出声替她解了围。“军长,那人不是我们放进来的。”他颔首,旁边那人跨步上前,把手里的示意图展开放在桌子上,“这就是剧院里的弹道图。”

“根据事发时的口供,我们定到了几个包厢。其中两个包厢分别是烟草局家的三公子和城西布庄的赵老板,剩下的……颇为诡异。”

“我叫你讲。”邵行之的目光突然变得尖锐戾气,绷紧的身躯和线条y朗的下颚散发出浓烈的压迫感,令人心惊胆战。那人顿了顿,喉结情不自禁地动了动,缓了一下摄人的气魄,迟疑一瞬才出声。

“中间的那个包厢……是空的。”

“空的?”他忽地转过身,“剧团的人都抓起来没有?”

“一早全都抓住了。”

“好,”邵行之面se稍霁,皱紧的川字眉不那么浓重,又马上转身下令。“你,找几个有经验的亲自去审,还有,盘查剧院的人数,马上就去。”

“是。”那人啪的立正,行了个军礼,领着后面的一队人出公馆。

屋内还剩下几人。一人等屋内的人走动后出声。“军长的意思是……这人是提前埋伏进剧院里的?”

“可局长成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人是如何提前知晓他有听戏的ai好的?再者说,他杀那个姓龚的,能捞到什么好处不成?”

“好处?”邵行之靠在桌子上出声,“当然有,而且能捞到两个港口去弄货,姓龚的是从上面来的,如果和我们关系好,上头会让他下来调停吗?”

两人目光倏然一变,“……既然这样,军长,我看是时候要请家法了。”

“我有定夺,”他挥挥手,“做事g净利落一点,必要时,你们可以抓几个跳的杀j儆猴。”

剩下的两人领命步出公馆,留他一人坐在桌前,实在烦闷便从桌上的烟盒弹出烟卷,青灰se的烟气成缕地在他周边环绕,像拦着他不让他看清真相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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