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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GTAgg

 

,我要气死了。”

来了。

君士坦丁一动不动地听着。

“她找不到正规仪式启动特异点的方法,你自己搞!”佩佩说,“选个地点启动圣杯,哼。”

“明天早上,客厅里。”

“嗯?不选黄金门么?”

黄金城门是拜占庭历代皇帝的凯旋门,苏丹攻破君士坦丁堡之后,为避免传说之中君士坦丁十一世的复活,将此城门封堵。

“我不是去复国的,”君士坦丁解释。

“我不信,你最近不乖了。”

话虽这么说,佩佩还是搂着君士坦丁抚摸起来,话题没有继续,君士坦丁在恍惚中高潮,射在毛巾里,佩佩依旧抱着他没放手。两人沉默着,直到君士坦丁的手机响起。

“siri,接电话。”

电话来自特异点伊斯坦布尔交通局,交警称最近高速飙车太多,问君士坦丁是否乐意帮忙拦截,代价是把驾照还给他,每次拦截额外有奖。

当场拦截的罚单绝对高过事后上门,旅游城市赚罚没收入,好门路。但是以交警的工资,不值得认真,好不容易找到个乐意生死时速玩命、车技超群又能乖乖自首的老实人,值得一问。现在高速上就有一辆嗷嗷待罚的。

君士坦丁望向佩佩。

“要去的话,贞德亲和你去。”

“下次,”君士坦丁挂了电话,他还想多抱一会。

佩佩放手:“我们和所长说特异点的事吧。”

君士坦丁有点失望,还是从佩佩怀里爬起来,换回通常的紫红色单肩斗篷灵基、恢复谈判态势。他坐到对面的沙发上,背对着楼梯,所以没看到贞德捧着饭盒下来。佩佩使了个眼色,贞德就退几步,躲到楼梯口。

佩佩打开通讯:“所长,我们来谈条件,就是报告书上写的。你吃吃茶,听听就好。”

“嗯,听着呢,”奥尔加玛丽说。

佩佩转向君士坦丁:“我是魔术师、不是政治家哦,而且绝对占在迦勒底一方,所以提的条件会很差很差,超乎你能接受的差哦。”

“请。”

“那我开始咯,咳咳——

“迦勒底乐意保障皇帝陛下个人的皇权稳定和人身安全,会在新的特异点之中为君士坦丁堡提供政治、经济、军事、外交等相关国家治理服务。相应的,迦勒底提出如下条件:

“其一,按旧制,册封奥尔加玛丽·亚斯密雷特·阿尼姆斯菲亚为共治皇帝,一同治理特异点,授权其代理人全权代行职能。”

君士坦丁眉头紧皱,他不觉得那个几万人的君士坦丁堡容得下另一位皇帝。但是魔术师君主为他带来的不会是分裂。这样的话,大概需要启动往希腊的扩张?如果可能的话。这个条件应该要很久之后才能兑现。

“其二,在实施保障的前提下,特异点需缴纳收入的百分之七给迦勒底。如有不可抗力,则无需支付。不可抗力由共治皇帝认定。”

就算苏丹开价也是按固定金额来的!君士坦丁很怀疑他能否承受住高贵的百分比伤害。但是“不可抗力”听起来很宽松,毕竟目前为止,她对他很好,是那种单纯易坑的好。这个要求是迦勒底当前对他的最大诉求。

“其三,为呼唤共治皇帝的迦勒底代理人,需要皇帝陛下提供两件圣物、七件贵物。圣物为圣劳伦斯圣殉之柱架、亚伯拉罕与天使共宴之石。贵物需含有黄金,分量不限。此条件需在特异点启动后七日内满足。”

这条要求是在检验君士坦丁对领地的控制力。两样圣物应该在圣索菲亚大教堂里,去征就行。布雷契耐宫里应该还剩半个黄金盘,本来是他藏起来准备留给乔治·斯弗朗齐斯的人情事故钱,熔了够用。而代理人不是面前的御主?这是他拿不准的。

君士坦丁有种预感,他可能在面对一个美好的幻想,尽管世间通常没有什么幻想,可在伊斯坦布尔至今,他面对的都是好运和亲善。

“哦哟念死我了,”佩佩拍拍胸口,“哎这么严肃的东西真的是,要命了呀。”

“君士坦丁十一世·德拉加塞斯·巴列奥略接受迦勒底的条件。”

他只剩自己,无牌可出,和生前的困顿一样,这次运气会好一点吧,他想着。

“这么轻松就答应啦,好假啊,难道是因为不愿意兑现才故意痛快的吗,哼哼,”佩佩笑着说,“所长,我加一条,报告书晚点补上哦。”

“啊,又要加班看报告书了吗,哈?”奥尔加玛丽满脸不愿意。

“此行动事关佩佩隆奇诺在迦勒底的评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所以需要优先处理最明显、最可能导致失败的因素。最大的失败因素么,众所周知,佩佩想请皇帝陛下让渡君士坦丁堡三重城墙的所有钥匙,这样更安心。”

君士坦丁堡陨落最大的原因是忘记锁城门,这是事实。而钥匙意味着城池对外的陆路交通,让渡意味着皇帝自套绞索。

“拒绝,”君士坦丁回答,在他看来这是佩佩的小报复,提个逆天条件,嘴一下过把瘾。

等佩佩出牌的时候,君士坦丁转过脸,看到楼梯口蹲着的贞德,微微治愈。

贞德会错意了,以为他在求援,她举手要说话,没有人能拒绝她。

“先前诸多圣杯战争之中,也有从者将宝具之中的物品赠与御主的先例。摘除宝具固有之物,会削弱本身强度。只能做应急的策略。”

与迦勒底的通讯尚未中断,奥尔加玛丽的声音传来:“佩佩,钥匙有管理交通的实际作用,你如何保证钥匙不丢在你手上?”

“啊,确实,我可担不起自毁从者、陷落城池的责任。不愧是圣女,如此了解从者,不愧是所长,具备政治的深度。皇帝陛下,对不起,佩佩说了错话。”

君士坦丁接受道歉,通讯结束之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你本可以用令咒命令我。”

佩佩抱住他撒娇:“刚才讨论的是我不熟悉的问题嘛。”

主从都不再怀疑对方,贞德挤到他们旁边:“来啦来啦,我买了鱼肉面包。”

冒着热气的面包有三个,鱼非常新鲜,上面夹着半截柠檬,君士坦丁和佩佩感谢着吃掉,盘算着以后怎么别让圣女花钱。

君士坦丁对圣杯在自己体内这件事一直没有切实感,因为它从来不昭示存在,也没有什么重量。到了用它的时候,他有点无所适从。

佩佩画了简易魔法阵,贞德帮忙换了张客厅地毯,她简短祈祷几句,让君士坦丁站上去。佩佩和贞德轮流拥抱他,让他按自己想的来,永别都没这么煽情。

君士坦丁躺到地毯上,闭上眼睛:“特异点的圣杯,带我去五月应有的命运吧。”

话音刚落,他感到微风,现在很好,如果可以更早一点,如果可以更舒适一些……

君士坦丁睁开眼睛,他翻身起来,床吱吱作响,天花板斑驳,图案已经看不清。家具贴着床,仅剩一桌一柜,漆皮半点不剩,此地正是他的卧室。君士坦丁环视四周,发现佩佩和贞德和他做着相同的打量。

“陛下,你记得这是哪里么?”贞德问。

“我的寝宫,”君士坦丁回答。

“啧啧,和渡月桥的公共厕所似的,”佩佩把君士坦丁抱起来,“太可怜了,佩佩抱抱。”

君士坦丁从佩佩怀里跳出来,来都来了,就坦然迎接命运吧。三人走出门,眼前的景色惨不忍睹,君士坦丁的卧室虽破旧,好歹有点人类气息,布雷契耐宫其他部分没人住,和废墟没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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