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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救我

 

过去几日了?

姜玉清不晓得,这几日她时常清醒时常昏迷,身上是冰的,冷的,好像失去了知觉。

她想要试着爬起来,然而用尽全力也无法挪动分毫。

腿好疼,一定是断了。

身下是翠绿的草木,抬起头有高不可及的崖壁,一阵清风拂过,林间鸟雀相鸣。

若是放在平日,姜玉清恐怕会差遣奴仆备些清茶糕点,搬来竹凳木椅好好欣赏一番,举目之处皆是美景。

可是如今她成了鱼r0u,林间的一切都可能会叫她丧命。

枝头的乌鸦虎视眈眈,仿佛是在等着她断气,下一刻就会飞到她身上,啄她的目,食她的r0u。

不知名的虫子在她衣袖中爬,咬得她肌肤红肿,痛痒难忍,然而毫无办法。

发间珠翠散落一地,碧se衣衫上尽是w泥,任谁也不会想到,姜家的二小姐如今是这幅狼狈模样。

腹中饥饿,双腿疼痛,要时刻提防着飞禽走兽。

姜玉清最怕的是蛇,它们冷血无情,无声无息,被咬一口后便是神仙也难救。

幸而这几天未见蛇的踪迹,她微微放下心来。

只是蛇的踪迹未见,人的踪迹也未见。

若是再不逃出这个鬼地方,蛇未吃了她,也要先饿si了。

期间姜玉清隐约听到过人的声音,大概是上山砍柴的村民,她yu求救,然而口唇g裂,发不出声音,只能嘶哑着挣扎。

直至声音消失。

希冀破碎,她甚至想,若是si在这里似乎也不错。至少景se美丽。

昏沉间又觉得,太过痛苦,她不要痛苦地si去。

天sey沉,乌云卷来,天上落下淅沥的雨。

地面cha0sh,衣衫也sh透了,贴着肌肤,黏腻而难受。

眼睫上挂着雨,草木山川乍然间变得模糊。

姜玉清抬起头,雨水灌进口唇,sh润嘴唇和喉间,勉强可以说的出话了。

雨势愈发地大,姜玉清心说不妙,若是微雨也就罢了,她还不至于怎样。

可若是雨太大,那雨停后,虫蛇走兽怕是会倾巢而出,届时她恐怕真是必si无疑了。

这时姜玉清忽然心生勇气,手肘撑着地面,咬着牙想向前爬。

雨落在枝叶上的声音成了催命符,呼啸而来的风像阎王派来索命的罗刹。

汗水同雨水混在一起,姜玉清用尽全力仍旧没能爬的出一丈远。

手无力地垂下,她喃喃道:“难道真要si在这里吗……”

或许,或许不应该逃出来,可若是不逃出来便要嫁人。

前者是si,后者是生不如si。

姜玉清面上苦涩,如今还轮得到她选吗?

可怜她十八岁的年华,白白地丧在这荒无人烟之地。

她闭上眼,此刻虚弱到再也无法动弹,心如si灰地等着si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陷在昏沉与迷蒙间。

半梦半醒中,似乎听到脚步声,是踩在落叶上所发出的声音。

姜玉清耳力极好,不会听错。

猛然睁开眼,不远处果然有一位撑着纸伞的男人,他的脸隐在伞下,姜玉清看不真切。

而她隐在草丛中,路过之人更是难以发觉。

这可能是她唯一能够活下来的机会,她的心跳得飞快,快要跳出来。

“救命……救命……”

这是谁在说话,怎得如此难听,姜玉清不免惊诧。

然而事到如今这事不再重要。

那人或许没有听见姜玉清的声音,他继续向前走去。

姜玉清无法做到眼睁睁瞧着活命的机会从指尖溜走,慌乱间她0到身侧的一支珠钗重重地砸过去,“救命……救命!”

手上失了力气,原先能将珠钗扔出去已是出乎意料,未曾想居然不偏不倚地砸到男人的身上。

天要助她,她命不该绝。

姜玉清心怀期望,她盼着男人能停下步子,然后注意到她。

她从未如此紧张过,只因是关乎x命的大事。

如他所愿,男人真的停下了步子,他听到了姜玉清的声音,她在求救。

男人一步一步靠近,姜玉清的眼前出现青se的衣袍,她仰起首,然而雨不停地浇下,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顺着衣袍往上望,长相俊朗的男人神情淡漠,他的唇b常人薄上三分,很不容易相与的模样。

姜玉清挣扎着道:“求你,救救我。”

深山密林中躺着个狼狈不堪nv子,换做旁人定然要讶异一番,男人无b淡然,他至她身前站定,问:“我与你非亲非故,为何要救你?”言外之意便是,救了你有什么好处。

他的声音模糊在雨声中,似乎是冷的,姜玉清来不及多想,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浮木,忙不迭说:“我可以做你的下人,照顾你的起居。”

姜玉清在撒谎,在姜府时她虽不是最受宠的nv儿,却也是闺阁小姐,行走坐卧皆有奴仆打点,穿的是锦绣阁的锦缎衣裳,脸上搽的是如意斋的胭脂。

她哪里做得来侍候旁人的活。

只是这时候为了活命她什么都说得出、做得出。

姜玉清是蛛丝网上命悬一线的虫子,她的si生全寄托在眼前这个人身上。

她有预感,如若把握不住这次机会,她怕是再也离不开这里。

脑子在此时十分清明,姜玉清想着,既然这人没有带走她,趁人之危。是否也能说明,他不是穷凶极恶之徒?

她毕竟是一介nv流,且没有武艺傍身,这时候又受了伤,实在很难自保。

然而他道:“我不需要别人照顾。”

不曾想男人说话如此直接,姜玉清快要哭出来了,“我……我家在京城,我爹在朝中当官,他可以给你银子,很多很多银子。”

男人有了兴趣,“这么说,你还是个千金小姐?”

姜玉清点点头,泪水和雨水一同流下,“所以你救了我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她承了父母亲的长处,一张脸白而净,杏眼朱唇,纵然未施粉黛也是清丽动人。

脂粉尽消更显得她是梨花带雨,惹人垂怜。

男人不为所动,他脸上笑意散去,有些失望的模样,“可惜,我也不需要银子。”

姜玉清呆愣住了,仆人不要,银子也不要,这人到底要什么?

在迷蒙细雨里,姜玉清看见他俊朗的面容,他说:“我要你。”

姜玉清尚未思考清楚这其中的意思,他就问:“你是应还是不应。”

他大有姜玉清若是不应他当即就离开的意思。

咬着唇,姜玉清纠结半晌,这个人好歹看着还算正派,若是下一个人是穷凶极恶之徒该如何?

雨落不止,姜玉清身上黏腻,发间尽数sh透,她真的好难受,无时无刻不想着念着软榻锦被,还有兰芳斋的糕点。

“好,我答应你。”

男人收起纸伞,缓步走向她,淋sh的衣袍映入眼帘,姜玉清闻到浅淡的松香味,和着草木气息。

心中紧绷着的弦乍然断裂,她再也支撑不住,竟就这么昏了过去。

细雨淋sh男人的衣衫,他蹲下,仔细查看了姜玉清的伤势,又顺着她的腿0下去。

昏迷的姜玉清眉头紧锁,面上是痛苦的神se,她的唇微启,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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