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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可以教好的,一定可以教好的,他和知雀交往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我知道了。”他强调道,“我回去会和她好好聊聊。”

“你说和她在一趟列车上?”安室透又问,“你们的目的地是同一个地方?”

“你不知道?”松田阵平诧异,“帝丹高中修学旅行,她没和你说一声?”

好像说了,说本周末不用来给她补习,她要去追求诗和远方。

安室透:诗和远方指的原来是修学旅行吗?她是不是和谜语人学的比喻?

“我最近有点忙。”安室透清了清嗓子,“松田,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手机里好友的声音被风吹得不太清晰,但松田阵平仍然听见了他的请求。

“帮我照顾她,在我不在的时候。”

摇晃的蛇形吊坠闪过刺目的星芒,猩红的蛇信轻轻扫过松田阵平指腹。

象征谎言、欺诈、贪婪和欲念的挂坠缀在男人腕骨上。

发绳太小了,紧紧箍在手腕上,硬扯下会带来皮肉撕裂的痛苦。

松田阵平思绪游离,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干脆扯下发绳随意塞进口袋。

跟踪狂已经抓到了,用于刺激犯人的竹泉知雀的私人物品不用继续留在他身上。

送给他的意思是随他处置,扔掉也好,典当换酒钱也好,怎样都行。

唯独不该继续戴在手腕上。

更不该一边戴着女孩子的发绳,一边和她的正牌男友、他的老朋友打电话。

“挺好看的,又是定制款,当作普通的饰品也不突兀。”松田阵平抓了抓头发,“把它当成普通民众的谢礼带在身上……类似锦旗?警局里真有裹着锦旗上下班的家伙。”

很正常。

是正常的。

和相册里没有删掉的照片一样正常。

“知道了。”他慢了一拍回答屏幕对面的人,“这段时间我会替你照顾她。”

知雀的发绳只是根好看的普通发绳而已,没有下蛊

意思是动了心思的人不可以甩锅给别人()

打工的第三十四天

松田阵平没能和老同学聊太久,对面似乎出现了突发事况,安室透掩住手机应了什么人一声,匆匆挂了电话。

“这小子在哪儿忙活呢?”松田阵平嘀咕一句,“加班比我还多。”

他们部门至少还能借交流学习的名义来冲绳旅游,zero不会被死锁在办公桌上了吧?

“忘记告诉他列车的目的地了。”松田阵平敲了敲额角,“算了,不重要。”

降谷零多半在东京,插着翅膀飞也飞不来冲绳,何必把公费旅游的事告诉他,万一引得他怒而罢工玩笑就大了。

松田阵平双手插兜走回他的车厢,中途路过竹泉知雀的班级,两个女孩子像叽叽喳喳的小鸟依偎在一起说话,黑发少女手中握着她的手机,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屏幕。

她的手指挡住了手机背面,指腹遮住的地方贴着一朵小红花。

“太可怕了。”铃木绫子后怕道,“修学旅行才刚开始,列车上竟然发生了命案,死者还是我们的同班同学。”

“嘘。”竹泉知雀食指竖在唇边,“大家还不知道这事呢,老师们的说法是山下同学突发疾病被紧急送去了医院,可别串错了口供。”

铃木绫子点点头,声音压得更低:“幸好凶手被抓住了,是d班的桥原同学吧,他给人的感觉很讨厌。”

“桥原同学老是来我们班上到处晃悠。”铃木绫子回忆道,“他曾经向我搭过话,又总是在你的座位边徘徊。”

“但知雀你完全不在意呢。”铃木绫子头疼地说,“如果不严厉地反击,骚扰者会变本加厉的。”

“讨厌的人又不只有一个两个,一个个反击过去会忙不完的。”竹泉知雀眨了眨眼睛,“我更喜欢看狗咬狗的戏码。”

“欸?”铃木绫子迷茫地看着她,竹泉知雀笑眯眯的,轻快转移话题,“好啦,凶杀案可不能破坏激动人心的修学旅行。绫子做了冲绳旅游攻略吗?大海,沙滩,椰汁冰沙!夏天的快乐在冲绳!”

“我们可以互相帮忙抹防晒霜。”竹泉知雀亲亲热热地说,“穿同款泳装拍照。”

“前年夏天我来过冲绳。”受竹泉知雀快乐的心情影响,铃木绫子脸颊微红地说,“是和雄三一起来的……”

富泽雄三,富泽财团三公子,铃木家大小姐的未婚夫。

豪门联姻但甜甜蜜蜜的恩爱情侣,完全不塑料的爱情秀了竹泉知雀一脸。

虽然她也有男朋友,且男朋友的颜值甩大多数男性几十条街,但在真爱面前,竹泉知雀只想抢走松田警官的墨镜戴到脸上。

“帮女生抹防晒霜是男朋友的工作又怎样。”竹泉知雀双手抱臂,幼稚地说,“说抢我就抢,论偷家的本事我从来没输过。”

“是是。”铃木绫子温柔地应声,“知雀也是,不可以因为男朋友丢下我哦。”

铃木绫子:“啊,不过知雀的男朋友也不在冲绳,假说不成立呢。”

“安室先生工作很忙,我猜他很难有旅游的心情。”

竹泉知雀抬头和铃木绫子说话,搁在膝头的右手滑过手机屏幕解锁,跳出短信页面。

她指尖在屏幕上跳跃,盲打一段文字,发送成功的提示显示在屏幕上,手机又一次陷入黑屏。

竹泉知雀愉快地和铃木绫子聊着漫无边际的话题,变换的光影透过车窗打在她年轻柔美的脸上,舒适闲散的氛围弥漫在车厢中。

感到安心的铃木绫子并不知道,血色的消息经她身边之人的手机流通,随着电磁波去往某不知名的黑色之地。

“大家!冲绳到了——”

乌拉乌拉仿佛山羊冲出羊圈的激荡声音响彻列车,引起一通狼嚎。

放飞自我的激动高中生仗着列车上都是同学快活地旋转跳跃,像哈士奇一样在走道上来回奔跑,咚咚咚的脚步声听得带队老师额冒青筋:“你是哪个班的!我记住你了!”

嘻嘻哈哈的吵嚷声淹没了老师的怒吼,学生们手忙脚乱地收拾桌上没吃完的零食,囫囵往行李箱里塞,踮着脚蹦跳着去够行李架的背包。

竹泉知雀拎着行李箱在车厢门口探头看向这壮观的乱象,感叹道:“我想到了曾经在非洲看过的动物大迁徙,这里的混乱程度不比那儿差多少。”

琴酒亲自扛着狙。击。枪过来都别想在兴奋的学生中一枪击中目标。

想到琴酒,没有加班费的凄惨加班回忆笼罩了竹泉知雀,她忍不住戴上痛苦面具。

竹泉知雀自认是组织里数一数二的大忙人,操着学生的心干社畜的活,白天在学校挨老师的骂,晚上在训练场受琴酒的讽,一个人掰成两瓣用,像块坑坑洼洼的破碎小饼干,偶尔横滨那边也来分一块边角料。

好不容易!学校组织修学旅行,她可以合理合法地丢下学业和工作摆烂两天,琴酒催命的消息又双叒叕来了。

【让我加班我没意见,但组织连买溜冰鞋的经费都不给我批,员工怎么会有动力?——威雀威士忌】

琴酒的消息如他的人一样冷酷,莫得感情。

【闭嘴,带着你的枪滚过来。】

大哥!她是来修学旅行的,又不是去参加极道组织内部培训,管制武器要怎么过安检?拿命过吗!

竹泉知雀倒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她可以捉两只咒灵让它们抱着枪跟在列车窗外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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