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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泣血/微之朕错了朕知道错了你别吓朕

 

谢长安心里隐隐作痛,可他不可能为楚曜回头。

除却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谢琰,楚曜的身份也是极大的障碍。

楚曜是皇帝,注定会立后纳妃、后宫三千。

而谢长安所求的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楚曜注定不可能满足他的期待,谢长安又怎会自不量力地为这人回头?

谢长安不回应楚曜的话,楚曜就埋在他脖颈间低声啜泣。

过了一会儿,宫人在外禀报有大臣求见。

谢长安这才反应过来,楚曜竟是把他囚禁在了紫宸殿。

紫宸殿的后殿是皇帝寝殿,前殿则是皇帝日常办公的地方。

楚曜堂而皇之地把他困在这种地方,实在是有点沉溺美色的昏君派头。

谢长安心情复杂,他可不想陪楚曜上演什么昏君龙阳逸事。

“朕出去办点事,很快回来。”楚曜在他脸上亲了亲,见他没有躲开,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谢长安觉得讽刺,期待什么?难不成还想他回吻他,或是说点什么快去快回的话?

楚曜确实在期待这些,以前谢长安很黏他,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挂在他身上,就跟小孩子断不了奶似的。

可现在,这个男人冷漠地看着他,似是对他一点眷恋都没有了。

楚曜心里难受,强打起精神穿好衣裳,端起皇帝架子去前殿面见朝臣。

谢长安则独自躺在床上,身上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四肢还被铁链锁着。他不想被困在这里,他想谢琰,也想两个宝宝。

宝宝特别黏他,这会儿见不着他,也不知道两个宝宝会哭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儿,谢长安不禁有些埋怨楚曜。这个男人似乎从来不会为孩子考虑,当年抛弃他的时候便是这样,如今抓他囚禁也是如此。

过了一会儿,楚曜从前殿回来,俯身在谢长安额头上亲了亲,温和地问道:“在想什么呢?”

谢长安闭上眼睛不说话,他不想楚曜觉得他已经接受并适应了这样的囚禁生活。

楚曜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见男人如此冷漠,他依旧感到难受。他把奏章挪到内殿来,几案正对着床,他一抬头便能看见床上的动静。

谢长安安静得过分,哪怕楚曜时不时地找他搭话,他也一句话不说,就好像睡着了。

楚曜讨了个没趣,只能悻悻闭嘴。

到了晚膳时刻,宫人把膳食送进前殿。楚曜亲自把膳食一样样地腾挪到内殿来。

他端着饭碗坐到床边,有些生疏地把勺子喂到谢长安嘴边,“微之,吃饭了。”

谢长安理都不理,依旧闭着眼睛装死。

楚曜哄了一会儿不见效,叹气道:“你什么时候饿了就给朕说一声,御膳房里随时备着你爱吃的饭菜。”

谢长安还是不做理会。

晚上,楚曜熄了灯,爬上床小心翼翼地躺在他身侧,还把胳膊放到他头下枕着。

谢长安不想跟他这么亲密,奈何躲不开,只能任由楚曜小心翼翼地贴近他。

次日,谢长安依旧不吃饭,早膳、午膳没沾一口,甚至连水都没喝一口。

楚曜急了,端着一碗鸭血粳米粥哄他:“微之,你好歹吃一口吧。”

谢长安根本不理,摆明了要绝食抗议。

楚曜见软的不行,沉下脸道:“你要是饿出什么好歹来,朕要谢琰好看!”

谢长安愤然睁开眼,“你怎么这么卑鄙!”不止囚禁他,还要拿谢琰威胁他,什么卑鄙无耻的招数都往他身上使。

楚曜感觉心脏像被捅了一刀,笑得阴狠又可怜,“朕就是卑鄙,只有他谢琰光风霁月!他谢琰就是个君子——趁虚而入,抢夺人夫,罔顾人伦!”

楚曜将碗砰的一声放到矮桌上,双手抓住谢长安的肩膀,“谢微之,比起谢琰,朕就只是在恢复记忆的时候离开了你。朕只是犯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错,为什么你不能原谅朕?你都能接受谢琰那个伪君子,为什么不能接受朕?”

谢长安眼里的失望越来越浓,淡淡地道:“至少谢琰不会抛夫弃子。”

“谢微之!”楚曜用力抓住他的肩膀,“朕就只犯了这么一个错,你就要记一辈子不肯放过吗?朕又不是不要你跟孩子了,朕现在不是在……”

“你现在就只是空虚寂寞了,所以才想起我来了!”谢长安忍无可忍地抢白道,“别跟我提孩子,你根本就不配!但凡你心里有一点点顾念孩子,你就不该把我软禁在这里!你知不知道俩宝宝现在才多大?他们有多依赖父母,你知道吗?”他现在想到孩子就心疼。倘若楚曜真跟他一样挂念孩子,又怎么可能做出现在这些事来?

楚曜半晌无言,自嘲地笑了一声,“两个孩子是朕跟你生的,朕不疼他们,谁疼他们?难道是谢琰吗?谢琰就只是为了勾搭你,你以为他会真对我们的孩子好?”

谢长安冷冷地道:“这一年里跟我一起带孩子的是谢琰,孩子认的是谢琰。楚曜,你扪心自问,你如果现在站在孩子面前,孩子认你吗?你就只是因为空虚寂寞想找我排解,又何必要假惺惺地说是为了孩子好?”

谢长安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刀,一刀一刀捅得楚曜发痛又不见血。

楚曜自认铜墙铁骨,可现在也心发痛,眼发热。他嗤笑道:“说朕空虚寂寞,难道他谢琰不是?谢琰如果不是空虚寂寞,会来勾引你这个人夫吗?同样的事,怎么放到他谢琰身上就没事,放到朕身上就不行了?谢微之,你心怎么能偏成这样?”

谢长安对这个男人失望透顶,心累地问道:“楚曜,你是不是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朕当然有错。”楚曜怨毒地道,“朕犯过最大的错误就是没在你第一次进宫的时候就绑了你!”

谢长安无话可说,他跟这个男人根本没道理可讲。

楚曜气得要命,但他记挂着谢长安还没吃饭。哪怕吵架吵得都要掀翻屋顶了,他还是压着脾气拿过矮桌上的饭碗,舀了一小勺粥递到谢长安嘴边,“吃饭!”

谢长安抿住嘴巴,气鼓鼓地别开了脸。

“你是小孩子吗?”楚曜见威胁不管用,换了个法子激将,“你现在是两个孩子的爹,你要是把自己饿出个好歹来,你让孩子怎么办?”

谢长安这才有所松动,不情不愿地张开了嘴。

楚曜大喜过望,小心地把粥喂给自家男人。

谢长安已经好几顿没吃饭了,热粥一下肚,胃那个地方像是被强行挤进了东西,隐隐不太舒服。

楚曜一直紧盯他的反应,见他眉头微蹙,立马问:“是不是不舒服?朕给你请太医……”

“不用。”谢长安没好气地道,“我没那么娇气。”

楚曜又喂给他一口粥,哂笑道:“你可不就是娇气吗?跟个小公主一样。”

这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

以前“晏安”就爱这么调侃谢长安,楚曜现在自然流露,就好像两人又回到了从前一样。

沉默地喂完了一碗粥,楚曜低声道:“微之,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谢长安疲惫地道:“楚曜,我已经向前看了。”

“那就不能再往回看一眼吗?”楚曜近乎哀求地道,“你不能因为朕就犯了一个错就放弃朕吧?”

谢长安平静地道:“陛下,如果草民跟你在一起,你打算怎么安置草民和孩子呢?”

他突然用了敬语,是在提醒楚曜要注意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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