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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林青青看过原著,对镇国府的书房有个大概的判断,亲自走一趟找到的概率会更高。

她半夜潜入镇国府,果不其然找到一份镇国府与东胡交易的信函,还未将信函收入怀中,便见一道黑影闪身进来。

影二和影首在外面望风,什么人能从他二人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混进来?

来人看见林青青便出手探取她手中的信函,两人一来二往,对方愣是没碰林青青,似乎不想和她真正动手。

“朋友?”林青青趁他失神,迅速将信函塞入怀中。

周遭没有烛火,林青青看不清黑衣人,黑衣人没有伤她,大概率是发现望风的影首和影二,得知了她的身份。

不管对方是谁,林青青都不欲多做纠缠。

这份信函是根据真正的叛国信函伪造的,于她还有用处。

真的信函殷昊手上没有,那是于严秉的命,他不可能把自己的把柄交给殷昊。

黑衣人似乎也不想信函落在她手中,与她交起手来,次次都对准她怀里的信函。

林青青暗骂自己蠢,把信函放在怀里,真让黑衣人拿到信函,她最大的秘密差不多也暴露了。

林青青一着急,踢到书房里的瓷瓶,眼看着花瓶砸落下来,黑衣人旋身接住,将花瓶送回,林青青跳窗跑得无影无踪。

黑衣人偏了偏头,施展轻功追出去。

影首和影二收到信号,往林青青离开的方向追寻。

离开镇国府,林青青没有立刻呼唤影首和影二,她不确定直接出声后唤来的是影卫,还是尾随她的黑衣人。

保险起见,林青青躲进一户无人居住的院子,藏了起来。

她算着时间,觉得人怎么也不可能再回来找她,才从院子里走出。

夜凉如水,一柄利刃落在林青青的脖子上。

“好汉,有话好好说。”林青青转过身,面向黑衣人,望见他的眼睛,微愣。

眼熟。

林青青第一个想法是,眼熟。

没等她再去细看,黑衣人的手指探向她怀里的信函,林青青怎么可能让他取信函:“你将东西交给我,我还能帮你。若拿走,下一次便不会有这般好运了。”

林青青心中有考量,黑衣人认识她,最有可能是两个阵营的其中一个,要么是为了保护镇国府,要么是为了陷害镇国府。

不杀她,便说明主动权掌握在她手上。

黑衣人动作一顿,很快意识到林青青的话模棱两可,对付任何势力都管用。

林青青趁机打开他手中的长剑,抽剑架住他的脖子:“此剑削铁如泥,你动一下便会身首异处。”

黑衣人没有林青青胆大,也可以说他不觉得林青青会留他性命,没有轻举妄动。

林青青盯着黑衣人的眼睛,伸手摸向他脸上的面巾,手指停在半途。

“罢了。”

林青青收回手,“信件是伪造的叛国罪证,幕后之人有所动作前定会再确认一遍。这份假信函在我手中,想要构陷镇国府的人短时间内不敢胡来。”

黑衣人落在信函上的目光移开,注视林青青的眼睛。

林青青心里觉得古怪,这时,影二和影首落在她身边。

黑衣人转身离开,轻功之快,与林青青真实情况不分上下。

难怪半日都没甩掉。

拿到东西,林青青便回了宫。

她取出信函仔细辨别上面的内容,东胡的文字与宣国的文字不同,这种文科生该干的事,显然不是她能点的金手指。

林青青把信函上的字拆分写在纸上,命人带着这些字多找几个东胡人翻译。

靠着穿书金手指,她大抵知道信函上写的内容。

这件事情牵涉甚大,越谨慎越容易被怀疑,而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幕后之人察觉——信函已不在镇国府。

处理完信函的事情,林青青看见方子衿揉着眼睛从配殿走出来,他软软地叫了声‘哥哥’,然后就趴在林青青手边,半阖着眼帘昏昏欲睡。

影帝。林青青想起郊外五里追寻,跑得她腿疼,在心里佩服了一句。

“怎么还没睡?”

方子衿垂眸低声道:“没有哥哥在,睡不着。”

“是吗?”林青青挑眉,“知道朕出去了?朕出去后你在做什么?”

方子衿把头埋在桌上,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困意席卷,他无精打采。

林青青观察方子衿的眼睛,少年抬了抬眼眸,不躲不避地回望她:“哥哥在看什么?”

看一位演技精湛的大佬。林青青心道,她被方子衿演了整整两个月,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五岁的龙傲天幼崽变成了十五岁的少年龙傲天。

她是养崽界最失败的个体户。

林青青收回视线,靠椅背上,说道:“回去睡罢,朕也要休息了。”

方子衿看着林青青起身离去的身影,稍懒的眸子随着他抬起下巴的动作抬高几分,出声叫道:“哥哥。”

林青青回首:“何事?”

少年沉静优雅地端坐,睫羽密长如扇。

“我多希望陛下是我的哥哥。”

林青青扫了眼他身上的玄衣,心底还有几分伤感,再一想她两个月没发现端倪,嘛伤感都没了。

“想起来了?”

方子衿这两个月遍遍回想郇州发生的事情,椎心泣血的画面历历在目,仿若昨日。

他若无其事地留在林青青身边,享受什么都不用管的颓废、什么都不用担心的安然。

但他知道,他不再是那个要奶喝的娃娃,他迟早要走出来,接受现实,面对自己的过去。

方子衿抿起唇,望着风流韵致的少年君主。

对方在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仿佛能等他等到地老天荒,一如他五岁记忆里那样,让他不自觉想要依赖,想要靠近。

直到林青青揉了揉僵硬的脖子,转过身,方子衿冷峻的目光才微微露出一丝暖意,淡声道:“想起了一部分,这段时间麻烦陛下了。”

“无妨。”

林青青抬脚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

方子衿遥望窗外,睫羽染出一层月色渲染的白霜,浑身透着一股不似凡人的出尘气,高贵而冷漠,俊美又冰冷,从里到外剔透如荧。

风将他的发丝吹乱了些,不减他半分谪仙的气质。

他如画中走出的仙,似天上落下的雪,看到这幅景象的人都不会忍心打破此时的安谧。

林青青偏是个不解人间风情的人,神情散漫地望着他,露出一个颇为浅淡的笑容:“方子衿,莫把自己困死在枷锁里,你若愿意,我们依然可以称兄道弟。”

方子衿半阖着眼,掩下深沉的眸色:“我背负血恨,却像个懦夫不敢出去面对,我这样的人可以做陛下的兄弟吗?”

林青青:“可你是方子衿。”

少年疑惑地回视林青青。

林青青说道:“郇州的仇恨,你身上的耻辱,镇国将军和镇国将军夫人的冤屈,只有你能去报,去洗清,无人能代替你去做这些事。

谁都可以做懦夫,凭何你不能做三年懦夫,你背负着的血恨终有一日要亲手讨回来,一旦你踏出那一步,便是不死不休,不是吗?”

“方子衿,别将所有罪恶都揽到自己身上,你越是扼紧喉咙,越无法呼吸,你的手不该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林青青,“你该重新拿起你的银枪,还所有人一个天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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