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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不就是想要男人吗?我也是男人”

 

生歇息过几日元娉入府还有得你忙。”

虽然入宋府的是第三个男人,可惯例如常,那些礼节依旧少不了,红鸾喜被上铺着些散碎的红枣花生,晚上交杯酒里的酒酿都一一备好,从西阁楼到宋府的路程不算太远,由于是妓子,自然没有什么八台大轿。

但足够繁华,让路人好生羡慕。

“当初那男妻入府的时候是什么架势,你还记得吗?”

“我怎么还记得,我只听我爹娘说过,挺简陋的,比不得那东洋人。”这路人说到一半,礼炮冲天,几响鞭炮齐齐鸣放又吵又噪,街头有人开始散糖送米,路人又道,“现在看来,也比不上这元公子。”

嫁礼进行到一半,主持秩序的阿嬷阿公咿呀叫唤,说新郎官怎么不在,难不成还要抱着公鸡顶替?可那宋硕无又不是死了。要是过了吉时,新郎官再不出门,肯定要遭人嘴碎,这元娉虽说是妾,待遇实在是太过差劲。

道理李阙清楚,他叹气,只好自己去请宋硕无。

“滚!不长眼睛不长耳是吗?我叫你们都滚!”

进门是满目狼藉,地上还有茶叶梗跟干了的水渍,大概是宋硕无泼的,李阙无奈,“宋少爷,结亲的大喜日子就不要耍脾气。”

“结亲的是你丈夫,你心里可有一点妒恨?”喜服被人毫不怜惜地踩在脚底,李阙皱眉头,想着这是自己一针一线缝出来的,他再看宋硕无,这人已经站在自己面前,儿时还没自己的肩膀高,现在全然不同,暴戾恣睢不复以往。

宋硕无呼吸沉重,捏着男人的下巴,“你就不怕那元娉进府,抢了你的宠爱?”

被碰的地方生疼,又要留印子,李阙冷眼,“怕有用?要求结亲的人是你啊,少爷,你现在反悔了,置外面的人于何地,置你父亲如何地,置未过门的元娉如何地?”

“你觉得我在意的是这些?”

“宋少爷还在意什么?你说啊,我听着。”

男人一言不发,似乎是累极了,“我不结,你要是真让元娉入府,那你去替我。”

“好。”

李阙本无意跟宋硕无说这些,可他们之间除开儿时的温存以外,弥留的只有永无止境的争吵,他是真的疲惫了。

出来的不是穿喜服的宋硕无,主持嫁礼的礼生说这真是荒唐,旁人无话,这时候府内主持内外的当家主不在,谁敢在这里评判几句,怕是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李阙以后肯定也遭人口舌,丈夫娶小妾,本人不到场,反而是他这个正室

“于礼不妥啊,少奶奶你这”礼生拱手做了个辑礼,欲言又止,“就算是过了吉时也要宋少爷出门啊,跨火盆也是必须的步骤。”

“不管。”李阙叫来小厮,给自己穿上喜服,“今个的责任,全由宋硕无一人担着。”

宋东阳跟覃道长踏春,这宋府的规矩就是如此,娶个小妾无足挂齿,根本没有宋当家到场的意思,主位上也只立了个宋老夫人的牌位。

在场没人敢说一句话,几个从外面请来的轿夫更是一言不发。

“这锣你们是都不敲?”

沉默中喜轿帘子掀开了一角,这人指甲上点缀着显眼的朱蔻,视线再往上移,元娉头戴簪花,笑得格外诱人,他从敲锣人手里拿走裹着红布的棍子,“大喜日子不要扫兴。”

锣声一响,礼生只好硬着头皮喊吉时已到,在前面吹锣打鼓的当然也不闲着,自然以为新郎官接到了新娘子。

外面锣鼓喧天,宋硕无在里屋,反倒心静了,他转着自己的指环,想着这次就任着李阙胡闹,反正到了最后,李阙总是要回到自己身边。

大喜三日内都要穿红,不过元娉肤白,穿什么颜色都好看。李阙羡慕,不过自己穿金戴银都没个样子,总是有挥之不去的土气。

“少奶奶,元公子穿什么都衬自己,真漂亮,那他以后就是府里的姨娘了?伺候他的事应该不会轮到我吧。”春桃晾晒前些日子摘的杏果,这几天日头大,晒干了杏可以做成杏干,再拿白糖腌上几道放缸子里,闲来无事赏花看戏时吃上一块,也是一种享受。

“没你的事,他带了人。”

“哦。”

春桃见李阙又在绣帕子,几只鸳鸯活灵活现的,她笑,说少奶奶的绣技见长,那帕子给宋少爷怕是宣誓主导权吧。

“说什么呢。”李阙在做收尾工作,掐断细线,把针戳到近手的棉花堆里,“我就绣来玩玩。”

“口是心非哦。”春桃嘻嘻哈哈,她本就是闹腾性子,笑声银铃似得,李阙听着也高兴,大概最近喜事太多,连带着他的心情都好上不少。

可他又听到春桃叹息,跟泄气一样,“要是少奶奶你绣得不是鸳鸯,我还以为是给大荣哥的,哎,少奶奶,你说大荣去扬州练杂耍,几年才能回宋府?”

“年末元宵能回来就好,陈叔刚教会我折的水灯我就能给他看了。”

李阙不笑了,他让春桃过来,“什么都不是一日而促,更何况大荣练得还是下死功夫的杂耍?不过要是你真想他……”

春桃一听这话,杏也不晒了,拉着李阙的袖子撒娇,说大荣早点回来,她守夜就不偷摸着打盹了。李阙眼眉轻弯,往人额头轻轻弹了个镚,春桃哎呦一声,说肿了肿了。

“哪有这么娇贵?”李阙压根就没使劲,“你呀,太过劳累就不要干守夜的活了,哪有丫鬟跟更夫抢活的道理?”

“嗐,这不是怕…”

“怕什么?”

“怕元姨娘大晚上摸黑进门干事啊。”

李阙:“你这话还挺无厘头。”

春桃:“都话本上写的,恶毒小妾刚进府,挑衅正牌少夫人,恶从胆边生,拿刀躲在床挡下,少夫人浑然不觉,等到第二天大早,身子都…”她说到一半就大叫,她眼睁睁看着李阙指腹冒出了红血珠,“少奶奶,针扎进去了,扎进去了!”

李阙怔愣,低头看到那显眼颜色后那痛觉才慢慢聚拢到指尖,“那些话本少看,元公子干不出那种杀人的事,更何况我跟他并不结怨,怎么会有你说的那般吓人。”

春桃只当李阙是被她说的话本给吓着了,连连摆手,“我也不知道真假啊…只是…只是…那元姨娘在坊间流传中的描述确实…非常人所能理解…”

“什么意思。”

“啊,就是元姨娘来者不拒…还有…有些跟元姨娘结怨的人,坟头草早就有两米高了。”浣衣阿嬷在门口喊春桃,春桃应了声,把里屋的脏衣服都拿到竹篓里,“少奶奶,我这也是随口一说,你别放心上,你跟元姨娘关系好,我们大伙都有目共睹。”

“就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是?”

“说的也对。”李阙应着,实际上早已经出了一层冷汗,打底半湿,想着自己可真是不要脸,居然跟元娉搞上,现在是草木皆兵,惶惶不可终日。

至于春桃说的其余,他也只当从耳朵里过了一遍,没放在心上,县衙令的官人过几日还要来府里谈事,这几日自己还有得忙。

“这几日你都冷落我,抽空也只是去打理府里的花草,是不是对我早就心生厌烦。”元娉说着玩笑话,一边打量着李阙的表情,趁人不注意就把男人抱了个满怀。

“说什么呢,你平时注意点。”李阙推搡,可还是由着男人抱了,这府里下人很少有步足他院子的,“我想下个月给大荣寄几封书信,问他有没有吃饱穿暖,他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

“小叔那边都置办好了,吃穿度用当然少不了他。”元娉解释,他笑,“不过大荣弟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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