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穷匕首见(歌仙兼定)
叶叹了口气,觉得这锅也不全是他的,以往他的情人们不说陪他整个发情期吧,至少也能撑个大半时间,本丸里的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经验,完全不耐肏,这才造成了现在这样受害者众多的局面。
不过现在发情期最难过的第一天已经过去,之后应该也不会太激烈,所以大概再祸害一个人就能彻底结束。
至于这个人选,倒没有什么好考虑的。
当然是——
“主上?!”近侍房里,正练习书法的歌仙被背后的环抱吓了一跳。
“歌仙~”千叶埋首在歌仙的颈间,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油墨香气,从发情期以来一直有些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歌仙听出千叶声音里的疲惫,放松身体让他抱的舒服些:“主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听到他这么问,千叶抬起头将下巴搁在歌仙的肩膀上,叹道:“歌仙还真是敏锐啊…”
“毕竟我也是您的近侍。”歌仙微笑着说。
“也是…”千叶也笑了:“毕竟是你。”
对于他的赞誉,歌仙矜持地笑而不语。
千叶也不瞒他:“这两天我发情期,不太顺利,有些心累…”
“发情期…?”歌仙重复了这个词。
“一段需要交配的时期。”千叶简单粗暴地解释道。
“您果然不是人类…”歌仙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也猜到了吗?”千叶笑道。
“您根本没打算瞒我吧…”歌仙想起了千叶放肆随意的行事说话方式,不由一阵头疼。因为这个,他还一度担心千叶什么时候就会把真名说出来,然后被本丸里的付丧神给神隐了。他也确实叮嘱过千叶不要随意说出自己的真名。当时千叶怎么说来着——
“没必要隐瞒。”千叶说:“你想知道的话我都可以告诉你。”
“您还是有点防备心比较好…”听着千叶一如既往地直白的话,歌仙也不由地说出了同样的劝诫。
“歌仙会伤害我吗?”千叶反问。
“不会…”歌仙条件发射地回答道。
“那不就行了。”千叶懒洋洋地说:“既然你不会以此伤害我,又何必要瞒呢?”
“…”心里动过一万次想要神隐他的念头的歌仙沉默了。
千叶察觉到了他的沉默,笑着道:“歌仙,我知道你有神隐我的想法。”
“您知道…?”知道还这么毫无顾忌?
“你的眼神里都写着呢。”千叶不在意地笑着说:“更何况,你是我的近侍,不仅仅是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歌仙。你不会真的神隐我的。”
歌仙从千叶的怀里挣脱出来,转过身看他:千叶的眼睛里还是他熟悉的漫不经心,完全没有意想之中的警惕。
歌仙无奈道:“我确实不会这么做。毕竟像您这样的性子被圈禁在一处是不行的,即使为了您的健康,我也不会神隐您的。更何况…”歌仙回忆起千叶轻松横扫溯行军的样子,苦笑:“以您的实力,也确实不必担心被我们神隐。”
千叶没有反驳他,算是默认。
“但即使您实力强悍,也小心些吧。”看着他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歌仙头疼地说:“本丸里想要神隐您的不止我一个,您想要随时离开我们的态度实在太明显了,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来。”
“就算我已经尽量少的接触你们了?”千叶反问。
“就是因为您尽量少的接触我们。”歌仙揉了揉眉心:“越是稀少,越是珍贵。您越是和我们保持距离,我们越是渴望和您更加亲密。”
千叶玩味地笑了:“这么说,之前你们表现的对我的不在意都是假象?现在这是把我骗到手,就干脆不再瞒下去了?”
“不这样,您早就离开我们了吧。”歌仙面无表情地吐槽:“我们无意欺骗您,只是不得不如此。”
千叶想象了一下本丸里的刀剑们都围着他转的场景,点了点头:“确实,如果你们从一开始就是非我不可的样子,我大概率会离开你们。”
“果然…”
半年前,审神者上任初期就定下了让刀剑们自治的方针。
身为近侍的歌仙和审神者相处最多,敏锐地察觉到审神者这是不想和他们有过多交集,原因或许是为了方便随时毫无负担地脱身。
于是在和烛台切光忠、鹤丸国永、宗三左文字等几振审神者亲手捡回来的刀商讨后,他们定下了约定,如果不是审神者主动亲近,他们就不主动接近审神者,力求让审神者感受到绝对的自由。等待时机成熟再图谋更深层次的接触。
然后一等就等了半年。
这半年里,他们从蛛丝马迹中推测出审神者非人类的身份。负责食当番的烛台切更是将范围缩小到了海洋生物。不过再进一步就很难了。
尽管审神者对歌仙说想要问什么都随意。但几振刀都认为这是某种非刻意的试探。一旦他们表现出对审神者私密的强烈兴趣,难保审神者不会觉得与他们羁绊过深,想要离开。于是他们还是只能进度缓慢地了解着审神者。
然后他们迎来了一个改变的契机:审神者的手入突然附带了引发情欲的副作用,现在想来,是因为他发情期将至,所以连带灵力也产生了变化。
在谨慎的观察一周后,身为近侍的歌仙决定先行试探,结果不出意料地引诱失败。
之后就是烛台切擅自行动并出乎意料地先机得手。
紧接着歌仙近水楼台,宗三恃美行凶,鹤丸趁人之危…
他们一步步地攻略着审神者,直到他不再抗拒与他们亲密。
——这是他们以为的。
但,审神者千叶,真的不知道他们的‘攻略’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你们做的太明显了,装傻都不容易。尤其是你,歌仙。”千叶吐槽:“‘教导人类躯体的使用方法’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可爱了~”
歌仙听到前半句还在担心他们的行为会不会惹怒审神者,到后半句的时候只有满心的恼羞成怒了,他嗔怒地瞪了一眼闷笑的千叶,换来千叶亲昵的摸头。
眼见歌仙就要怒而弑主,千叶清了清嗓子,认真地说道:“歌仙…我不想你们为我而活,没有生命生来就该为谁存在。我费劲力气才拯救了我的族群,不是为了在某一处再自己制造那样的悲剧。”
“你们已经是独立的生命了。不该再把自己只当作被动的刀刃,为他人的理想和目标而存在。我希望给你们自由生长的空间,让你们得以重新选择。”
“不过看起来雏鸟情节还是难以避免啊…”想到最执着于他的刀剑们都是他亲手选择、锻造以及捡回来的,千叶有些苦恼。
歌仙愣愣地看着审神者。
从诞生以来,他们从各方接受到的信息一直是他们身为刀剑,合该为战而存在,为主人而存在。也注定有一天为主陨落于战场。
但他的主人却说,他不想他们为他而活。他们应该为自己活。
如果是半年前听到这种话,他大概会觉得主人厌弃了他,但是经过这半年亲眼目睹一些刀剑的改变,他的想法也变化了。
比如常年悲伤的江雪左文字。他擅长战斗,却不喜欢战争。在察觉到本丸并不强制出战后,他就从未去过战场,只呆在本丸里做些当番顺带研究佛经,反倒时时感到喜悦。
还有他的兄弟,小夜左文字。为复仇而战,但即使成功的杀死他人,也无法为此展颜。反而是吃柿饼这样简单的事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