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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叫陈有数,是陈凌的养父。
七年前,从这间儿童之家领养了陈凌两兄弟,是陈凌法律上的老爸。
陈有数名字叫有数,心里却没一点逼数。
他在国内某大型阅读网站上写网文恰饭。
写了□□年,越写越扑,以前还能勉强糊口,最近连喝水都成问题了,今年的连载文已经近50万字,还没上架。
陈有数刚开始写网文时,数据不好,找大师算卦,大师摇头晃脑,闭眼掐指,掐到最后,给出一个玄之又玄的结论:你名叫有数,但是命里偏偏少了数。
陈有数把这句话分析来分析去,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在儿童之家见到陈凌和陈凌的弟弟……
凌,依。
陈有数大喜,这两个不正是我命里缺的数么?
当天就办了领养,把两个孩子带回了家。
但是,陈有数只是一个连照顾自己都只能保证生存的单身大叔,又怎么照顾得了两个小孩?
被领养回去的第二个月,三岁的陈依就在跟新爸爸出门的时候走失了。
八岁的时候,陈凌失去了父母。
陈依这个亲弟弟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亲人。
十岁的小陈凌疯了似的在警察局哭了两天两夜。
他在心里认定,就是陈有数不负责任弄丢了陈依,从警局回来后,负气离开了陈有数,跑回了先前待的儿童之家。
跟陈有数的关系,除了法律上的父子,只剩想亲近却又无法释怀怨恨的进退两难。
这几年,陈凌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弟弟陈依,但始终一无所获。
听儿子说没事,陈有数的视线向下,看男生垂在腿边的手没有异常,了然地点头,“没事就好。”
陈凌默然。
陈有数又像邀功似的,语气轻松地开口:“对了,我的文上架了,收益还不错呢。”
“恭喜。”陈凌的祝贺略显平淡。
并不是故意嘲讽地,只是每次看到陈有数,那根最难以触碰的逆鳞就会开始戳动陈凌心底的伤口。
“嗯,你要用钱么?”陈有数又问。
“不用,你拿着吧,我有钱。”
“哪里来的?”陈有数很关心。
“我给人补课。”陈凌据实回答。
“哦。”他没继续细问,“那你照顾好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交待完,陈有数起脚往外走。
约摸是天天码字的原因,陈凌看他的背似乎比上次见时还佝偻一些,杂乱如草的头髮也稀疏了。
走到门口,他点起根烟,火光一闪就融进了浓稠的夜色。
作者有话要说: 炀: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
凌:你不是也不明白我的意思么!
今天是周五,临近周末,班里享乐气氛比较浓厚。
最后一节大自习,赵驰转头回来约陈凌,“凌哥,晚上我请哥几个吃大餐。”
“干嘛?你家拆了?还是云云答应你了?”陈凌把头从书上抬起来,打趣他。
赵驰笑嘻嘻地解释,“为了庆祝大家平安闯过凶险的地震。”又叫旁边的肖炀,“炀哥,今晚我请大家吃大餐,给哥们个面子啊。”
庆祝平安当然是幌子,真实原因是,自从周一报名校草那事儿后,赵驰发现肖炀和陈凌之间的气氛一直不对头。表面上,该说的还是说,但两人话里话外夹枪带棒,对彼此都隐隐带着几分不满。有意想约顿饭帮两人缓和缓和关系。
两人为什么会对彼此不满?
别说赵驰绞尽脑汁想不出来,连陈凌都觉得自己这气生得说不清道不明。
肖炀不高兴自己报名,是怕谢语风拿不到今年的校草?
谢语风是他哥么?他那么上心……
陈凌一想到这个,就觉得自己跟吃了个柠檬似的,可酸。
肖炀本来在学习,听到赵驰问,掀起眼睑懒洋洋地看过来,“吃饭?”
赵驰:“对,我们前后桌的联谊啊。”又用手肘拱了拱俞书楠,“是吧书楠。”
俞书楠配合地点头。
肖炀的余光意有所指地飘到隔壁的陈凌身上,“去,干嘛不去,我可有同桌爱。不过,我比较习惯请人,不习惯被请……”
陈凌无语,这逼又在暗示什么。
偏头看去,故意恶声怼他,“驰子约的,你能不能给他点应有的尊重!”
看他激动过头,肖炀特想笑,还没开口,赵驰先难掩兴奋地接了话,“谑,凌哥别瞎说!这种事哪有尊重不尊重的!炀哥要不差钱,晚上我们给炀哥应有的尊重!”
……
陈凌错开视线,无语了几秒,再看肖炀时,乌黑莹亮的眼眸里闪动着狡黠的光点,语调轻快地问:“想吃什么炀哥都能请?”
这一脸得意的小模样,怎么越看越……可爱,肖炀不知不觉间勾起一抹笑意,连声音都变得柔和,轻声问:“你想吃什么?”
肖炀无所谓。
他请不了的餐厅,北城还没开出来。
陈凌飞快地看了赵驰一眼:“去你丫的怎么样?”
肖炀:?
您怎么骂人呢?
却发现陈凌白净的脸上带着微笑,旁边的赵驰则一脸垂涎欲滴地搓着兴奋的小手。
“我擦!真的么?会不会太难为炀哥?那里毕竟是人均消费很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