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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花神殿黑房子里,他们讨论过。
孕神之地应该是最初知道内幕的权力阶层,对黑泽的称呼。
他们为什么要叫黑泽为孕神之地?
黑泽是孕育神明的地方。
这和怎么见到真神有什么关系?
难道他们要到黑泽守着,一直守到神明诞生那一刻看到祂吗?
不会的,这个副本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松就见到神明的。
没有人出声,这一夜祝双双和苏往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第二天,宁宿醒来时,见祝双双还在,他“唔”了一声,捏了捏耳朵。
这次移植圣花不用圣女给他们讲解了,上次已经一起讲解过,太阳高高升起后,白衣人就带着他们去楼上了。
宁宿对祝双双说:“想想我们的身份。”
祝双双说:“一开始是花奴,后面是花侍。”
宁宿又说了一句什么,又被屏蔽了。
他顿了一下,抬头看向祝双双。
这个说着“不要忘了我这个给你糖果吃的姐姐”的人。
她的体力也是不及格,最近几天又担惊受怕没睡过一个好觉,对一般人来说50的存活几率,在她身上可能更低。
宁宿张嘴说了两个字。
就连这两个字系统也给他屏蔽了。
系统已经意识到他有作弊嫌疑,屏蔽此时他对祝双双说的所有话。
祝双双苦笑了一下,“算了,宿宿,你能提示的已经提示过了,我再想想,如果想不到是我笨,是生是死就看命吧。”
祝双双被白衣人带进了房里。
这次躺在水床上的变成了宁长风和祝双双。
宁宿和苏往生站在门外等圣女进去例行检查。
他们曾经都以为这五天能找到见神的方法,事实上是他们把副本世界想的太简单了。
这五天就是第一天的重复,每晚煎熬,每早发现死了两个花侍,除此再也没其他有意义的事发生,让他推测出什么。
苏往生按住额头,痛苦低哑地说:“好难啊。”
站着的人并不比躺在水床上的人轻松。
宁宿低低地“唔”了一声。
苏往生侧头看了他一眼,见少年瘦削的脊背靠在墙上,在地上落下一道沉默的黑色影子。
他长睫半垂,垂头看着脚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进入这个副本前,他跟宁长风应该最多只见过几面,而他跟祝双双一起下过两个副本了,相处得也很好,为什么圣女说祝双双不是他的搭檔,而宁长风才是?
苏往生若有所思,他觉得,这个看起来懒懒散散不认真的家伙,或许,此时并不比他轻松。
圣女上来时,看了宁宿一眼,先去祝双双房间检查,又到宁长风房间里检查,在宁长风房间不到两分钟就出来了。
她说:“你们进去吧,记得越来越好。”
苏往生立即进去了,宁宿要进去时,圣女对他说:“就算是给自己父亲开膛,也不要觉得愧疚或不忍,毕竟他给你开膛的时候可没手软。”
宁宿:“哦。”
宁宿进去时,宁长风正看着门口,看到他立即对他笑了一下。
宁宿拿起桌子上的刀子,直接扯开他的衣襟,刀尖正衝他的心口。
宁长风:“……”
这么直接就开刀吗?
宁宿:“正好,先试试手感,为砍脑袋做准备。”
他掀开薄薄的眼皮,看向宁长风:“你现在离开副本还来得及。”
宁长风摇头,“给你试试吧,别到时候砍不动我的脑袋。”
宁宿抿了抿唇,“何苦受这一遭罪。”
宁长风说:“你太小瞧我了,我有九头蛇血脉传承,这算什么。”
他看向宁宿说:“我现在一点也不紧张害怕,心如止水。”
“不是说要有情绪起伏,要刺激一下吗?为了杜绝那1的死亡,你刺激刺激我吧。”
宁宿:“怎么刺激?”
宁长风沉默了一下,说:“说点你小时候的事吧。”
房间忽然特别安静。
谁也不是傻子。
到这里,宁宿不可能还没察觉出,宁长风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他睫毛垂了垂,不知在想什么。
从宁长风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睫毛落在脸上的剪影,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
苍白的肤色和黑色的血管,成了他眼里仅有的色泽。
他感觉到温热,一点也不冰冷的刀尖抵在他胸口上,心臟一颤,眼眶一下就酸了起来。
刀尖原本应该是冰冷的才对。
“我从小是个孤儿,没见过爸妈。”
宁宿淡淡开口,没什么情绪。
“应该是被谁送到孤儿院的,孤儿院并不像外人想的那样,小孩会长时间在那里生长。”
“实际上,长时间在那里的都是有缺陷的,外面很多家庭排队等着领养健康的小孩。”
“我长得那么可爱,一岁多就有人急着要把我抱回家了。”
宁长风笑了一下,心里想着一岁多的宁宿是什么样的,又想,算那家人有眼光,便宜了他们一个那么可爱的儿子。
又听宁宿说:“我二岁就被他们赶出来了。”
宁长风脸上笑容顿时僵了。
他不明白,宁宿那么可爱为什么要他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