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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其他有玩家帮助,这一次也并不轻松。
沼泽前面的花,都不知道被多少批花侍找过了,已经没有花,要想找到花,就得向更深处寻找。
这就是说,每次都要比前一次更深入,更困难。
好在,他们现在都有花了。
当天晚上,入睡前玩家们都不太安心。
主要是这怪物花太诡异了。
很多房间里,玩家们商议的是,一人睡几个小时,轮流守夜。
宁宿和宁长风这里自然不用。
睡前,宁宿看了一眼他的花。
两枝上各有四个花头,八个红色的花头,正收拢着花瓣,像小包子一样。
宁宿盖上被子睡了。
夜里他又听到了“嘭嘭”声,这次没有不想离开的美梦,宁宿听到声音睁开了眼。
午夜十二点,月光透过木屋白窗纱照进来,朦朦胧胧驱散了一些房间里的黑暗。
在黯淡的光线里,宁宿看到两个鬼小孩正静静地并排坐在木榻上,一个在白白的月光下,一个在隐没在黑暗中。
他们一起面向那盆花,目不转睛地盯着。
“嘶呀”。
一个红色的花头慢慢膨胀,越来越大,在幽暗之中,花苞顶端渗出红色液体,马上要绽开。
“嘶呀”就是顶部花瓣撕扯开来的声音。
血色液体越溢越多,锯齿形的红色花瓣展开,立面露出一个人头。
血淋淋,面容模糊的人头。
头髮被血色液体黏成一缕一缕,如脏腻的花蕊,贴在血糊糊的脸上。
人头上的嘴巴歪歪扭扭张开,好像要发出呐喊,亦或是婴儿般的啼哭。
“嘭!——”
曼曼举起木锤一下把这颗头砸了下去。
另一个花头膨胀变大,同样血色液体顺着花瓣缝隙外溢,同样花瓣撕裂开,露出一个恐怖的人头,伸长脖向外探。
“嘭!——”
鬼生举起木锤一下把这颗头砸回去。
不断有花苞膨胀,溢出红色液体,露出腐烂或血腥的人头。
八个人头从八个红花苞里露出,张开嘴巴,向不同方向伸展脖子。
两个木锤举起。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宁宿:“……”
宁宿:“…………”
你们是鬼主,你们也不能到别的世界欺负小怪啊。
人头全被他们凶残地砸下去一波后。
曼曼:“鬼生弟弟。”
鬼生:“嗯?”
曼曼:“据我所知,花里是不该长出人类的头的,这人头就像人体中的病毒一样,我们要治好花的病,打走它们。”
鬼生:“要治好,200积分。”
宁宿默默闭上眼。
他想,没钱真的不行,教育不好孩子,不利于孩子形成正确三观。
就在宁宿想,要不要阻止他们的欺凌行为时,忽然听到一道惨叫声。
“啊!救命!!!”
“滚开啊!别靠近我!”
“躲不开,快跳湖!”
宁宿猛地睁开眼,掀开身上的被子就向外走,他在茶室看了一眼宁长风安静的房门,拉开茶室的外门。
就在这时,他听到“噗通”一声。
有人一闪而过,跳进湖里。
浅绿色的湖水中晕开浓烈的红,血如水下红雾扩散。
一隻巨大的腐手从戴冬和蒋樱房间里伸出。
手边变大变长后,上面原本细小的腐烂变得巨大且清晰。
脓黄的液体黏在灰色软烂的肉上,带着一块块腐肉向下落。
灰黑色的长指甲里,塞着几块鲜红的血肉。
早上看到时,指甲缝里就有血肉,那是从蒋樱胳膊上抓下的。
但那时,手是正常大小,蒋樱只是疼得脸色苍白,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这时手变得无比巨大,指甲缝里就不再是细小的碎肉块,滴着血的几块,很明显有碎裂的内脏。
湖中的血液还在不断蔓延,湖底的人可能凶多吉少。
“看”到湖底那么多血晕开,那隻手更加疯狂,衝破门框周围的木墙,在半空中直向湖底伸。
“蒋樱!”
宁宿站在原地没动,见祝双双跳入湖中,戴冬和苏往生一起跳向腐手,用绳子勒住手腕向后拽。
那隻腐烂的死手疯狂挣扎,死灰色的长指甲在月光下冒着冷厉的光,五根手指如五根尖锐的怪物爪牙,甩出一块块腐肉和新鲜血肉。
那些脓黄或鲜红的皮肉,飞溅到各个屋顶,在湖面击出一个个水花。
巨手距离湖面越来越近,一手就可以压扁湖底两个渺小的人。
苏往生和戴冬根本拉不住这个腐手。
宁宿收紧腰带,从门口直衝上方的巨手。
他的手指很长,挡在那个巨掌上,也只有米粒大小。
差异巨大的两个手掌击到一起时,宁宿的衣摆和长发同时飞散开来。
他挡住腐手的下移,低头看到湖底的两个女生。
在这个副本中男的都是长发,女生更不用说。
晚上睡觉时,男女的头髮都是披着的。
蒋樱的头髮在水中,于一片血色中飘散,她不断抽搐,被越来越多的血笼住。
祝双双一手用红盖头缠住她开裂的胸腔,一手捂住捂住她脖子上的洞口,无望地用脚推着她向一边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