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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玩家衝他们大喊:“我们反抗啊!我们这么多人一定能反抗得了的!”
“你们不要觉得这次不是你们就冷眼旁观,我们都会被卖的,下次轮到你们时就晚了!”
宁宿站出来:“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苏往生:“……”
什么有道理,你就是不想再留在这里喝绿水了。
祝双双也站出来:“他说的有道理,我们不能就这么等死,死的玩家越多我们逃出去越困难,现在是最好时机!”
苏往生:“……”
他也站出来说:“虽然白衣人很厉害,但我们人多可以试试,就算失败也比被做成什么人束人签好。”
他们说的都很道理。
可是刚来这里就反抗npc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不说会不会立即被惩罚,被npc记恨上整个副本都会很困难。
在没轮到自己被拉出去时,很多玩家都很犹豫。
白衣人进来了。
并且从黑房子出来更多白衣人。
玩家这么大声地喊,他们不可能没听到。
第一个白衣人进来时,最先动手的是宁宿,他握住门口的木柱,一个起身就把白衣人踹了出去。
“快走。”他回头说。
他这一脚给了玩家们很大的信心,很多玩家立跟随他衝出去。
98个玩家想衝出去,要是没几十个人根本拦不住,他们衝出去的可能很大。
可是,另外几个水牢房里的人都平静又麻木地看着他们,好像见过很多次这样的反抗,也预见了他们的结局。
老板他们也一点也不紧张。
看着他们一张张平静的脸,玩家们心里生出一丝恐慌。
宁宿一开始也没明白,等他踹飞了两个白衣人,再要抬手时,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力气就这么用没了。
就算他的体力值低,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没了。
他回头髮现,不只是他,其他玩家也没力气了,好几个正双手撑在膝盖上喘气。
他们轻而易举地被白衣人拽回去。
这一场反抗不到两分钟就以失败告终,一个小波浪都没掀起来。
白衣人动作并不粗暴,对他们很温柔,但玩家们心里的沉重无以言表。
没试过是没试过,那还能怀有希望,那时他们还能用轻松的语调说话,就是潜意识觉得他们能从这里出去。
真正试过,一重绝望重重压在心上。
他们没法挣扎,那就只能在这里等着以各种离弃的方式死亡。
宁宿被老板亲自送回水牢房时,看到宁长风双臂环腰半倚在墙上,一动未动,他好像知道他们无法逃走。
老板笑眯眯地摸摸宁宿的头,“就该这么娇娇嫩嫩的,这才是花奴嘛。”
他收回手时,脸上的笑容也没了。
四号水牢的地板忽地下沉。
水牢里的水和外面的湖泊连通,原本在同一水平面,这一下沉,更多的湖水涌入四号水牢,水从脚踝蔓延到膝盖。
他们现在都知道,他们使不出力气是因为什么了。
就是这些诡异的水。
这些水在不断地消减着他们的力气,并可能在悄悄改造着他们的身体。
水位上升就是对他们反抗的惩罚。
隔壁水牢中忽然有一个玩家哈哈笑了起来。
他们一直是麻木而平静的,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什么或受到了什么刺激,她疯癫地笑了起来。
她的声音本该是嘶哑的,却笑得非常大声和尖锐,不仅刺耳还刺激大脑和心臟,让人更觉得压抑。
她笑着转过头。
所有玩家在看到她的脸时,或多或少都被吓到了。
正常来说,人脸上的皮肤是能把血管遮住的,有些人皮肤很薄,隐隐能看见毛细血管,但也只是隐隐的。
这个女人脸上粗大的血管清晰地暴露出来,清晰得根根分明,连血管的涌动好像能看出来,即将从薄透的角质层中衝出来。
有个别几根血管好像裂开了,有血色向周边细胞里泅散。
突兀清晰血管的蔓延,以及皮下血色的泅染,让她整张脸看起来非常诡异恐怖。
不是像鬼脸一样的恐怖,而是超出人类生理认知范畴的恐怖。
人类对本身有久远的研究,对身体已经有完整的认知,他们千百年来认为他们就该是“这样”。
可一旦超出千百年肯定的“这样”,打破根深蒂固的安全认知范畴,就会生出恐慌感。
更让他们恐慌的还在后面。
老板看到她的脸时,一向胸有成竹,从容不迫的他,脸上也出现了异样,“她怎么快成熟了!快把她带去黑房处理!”
要抓四号水牢里那个男玩家的两个白衣人,立即去三号水牢拽她。
那个女玩家好像比他们还无力,一点挣扎都没有就被白衣人拽了出去。
她踉跄地跟着白衣人走上白桥。
“嘶——噗——”
“嘶——噗——”
“嘶——噗——噗——噗——”
玩家们正紧紧盯着她,全神贯注地,所以这种细微的并不多响亮的声音,也被他们捕捉到了。
像是什么撕破肌肤,又“噗噗”冒出什么。
在紧张之中,鲜艳的色彩比声音更明显。
在耳朵无意识捕捉到这些声音时,他们先看到一朵小小的稀薄的小血花在她前面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