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故地重游
毒的细节吻合。
只有异能者,才能靠着变异赋予的恢复力,在这种溶解面前保命。
想到这里,路元清脑内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假如吴箴当初没有恰好觉醒异能,就会在这种剧毒面前必si无疑,那……
“那我获得异能的时机,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巧合了?”吴箴缓声说出同样的疑问。
短暂的停顿后,他又继续道,“遇到这种巧合的,不止我一个人,章队从军事机场逃命的时候,和头狼同归于尽的时候,也是这样。
“甚至,聚落最近来了几个新的异能者,他们全都有类似的经历。”
这句话,就像一根导火的引线,把盘亘在路元清心底的谜团全数燃尽,只剩下一些长久以来被忽视的细节,在灰烬中尤其醒目。
她两次人生里,贺少爷身上最大的差别,就是这一世,他被自己圈在身边,躲过被f栋那群人磋磨的命运。
周严也是因为自己,才会被扔进f栋,当做怪物的口粮,打破他上一世不声不响随大流换来的安稳。
既然每个人获得异能时都有同样的巧合,那么,这种巧合就绝对不仅仅是巧合。
真正的si亡——就是她一直想知道的,打开能力的钥匙。
“咔”
一声脆响,路元清原本随意搭在桌上的手猛地按穿了底下的木头,用力之大,甚至向周围的桌面裂出几道短短的细纹。
“原来是这样……”她轻声呢喃着,脸上慢慢露出一个近乎残忍的冷笑。
这笑冷得像滴血的匕首,吴箴看在眼里,顿时没来由地一阵后背发凉。
他下意识觉得危险,想要退开几步,却又如同被天敌盯住的猎物,根本挪不动步伐。
路元清看都没看僵在原地的男人,ch0u回按穿桌面的那只手。
怪不得那间避难所里有那么多异能者。
怪不得要不计代价地搜罗幸存的普通人,却又在辛苦保护他们进入避难所后,莫名其妙地统一枪决。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末世降临以来,由于各种原因,si掉的人不计其数,拥有异能的人却寥寥无几。
除去部分人尸骨无存,不能虚空复活之外,异能本身,想必也有概率问题,不是人人都有这种运气。
而上一世的那个避难所,就是在用无数人的x命,去堆其中有人能觉醒异能的机会。
像路元清这样的普通人,不过是那片x1饱了血的烂泥地里,一些无关紧要的耗材而已!
直到她si的时候为止,还有无数从大小聚落里来,把避难所视作人类种族希望的幸存者,正在投奔过去的路上。
那个姓谢的,到底会用这样的方法杀掉多少人?
几千,几万,十几万?
上一世,路元清只知道,避难所向外开放时,宣称的是首领正在召集异能者,作为重建文明的基础保障,却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那人在用多残忍的方式“召集”。
真是好手笔!
路元清渐渐收敛起笑,重新看向吴箴。
没想到,当初和他达成的那个所谓交易,原本只是出于对异能这种新鲜事物的好奇,却y差yan错,解答了自己上一世的最后一丝疑惑。
只可惜……外面的大雪还在下,必须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舒合才能去替她守株待兔地找人。
现在,可以先解决别的问题:“……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发现?”
刚才那种剧烈到瘆人的情绪波动已经从她脸上隐去,她再次恢复成吴箴印象里镇定而神秘的模样。
吴箴背后仍在隐隐发寒,下意识接话道:“另外……”
一开口,就意识到自己声音都有些嘶哑,他赶紧清清嗓子,才重新说道:“另外一件事,要从我们科考团的项目说起。”
末世降临前二十天,在x国境内,一座陆上火山爆发,邻近海域里,几座海底火山也毫无预兆地同时喷发。
不巧的是,附近正有一支海底纪录片小组在进行拍摄,一名摄影师当场被卷进深海,随身只携带着一罐容量不足70%的氧气,按理说,绝无生还可能。
但神奇的事就这样出现了。
当晚,沿岸发生海啸,好在烈度不强,没有造成居民伤亡,等到队说的“差点再si一次”,是指这个。
章队在尽心竭力地保护他的安全,他却在冒这种要命的险,怪不得章队会反对做新的交易。
从身t内部被溶解的剧痛,一般人根本无法承受,吴箴竟然会只为了一个待验证的猜想,去主动追寻。
更别说这种尝试险之又险,他可不像路元清,有那种给贺少爷用过的保命针剂,必须每次都实打实地押上x命。
在堪称原始的实验条件下,他到底是通过什么手段确认的节点,那几次轻描淡写的失败,又意味着什么?
光是稍微猜测一下,路元清都隐隐心惊,更加对面前这个看似温文的男人提起警惕。
他暂时还保留着从文明时代延续下来的学术思想,全身心沉醉在研究之中,像舒合所说的那样,尽管身为首领,却缺乏首领的魄力与眼界。
但以他这种连自己都下得去狠手的果决来看,吴箴其实并不缺少这种素质,只要他真正意识到世界已经改变,不再把自己局限在研究上,足够狠,足够聪明,再配合那个影响人心的异能,绝对是极大的威胁。
——不能确保他完全忠于自己,就该g脆趁早毁掉。
路元清克制着自己,没现在就把心思放到脸上,试探道:“你确实b以前要强得多。”
她还没有忘记今天席间,对方不露痕迹,就让她差点松口的经历。
吴箴显然也明白她的暗示,当即托了托眼镜,诚恳道歉:“之前那么做是我的问题,以后没得到你的允许,我保证不会再犯这种错。”
这句话说得郑重,但就目前的经验来看,就算他再做同样的事,路元清也很难当场发现,实际不过讲了一句毫无意义的许诺而已。
她这样想着,短促地轻笑一声,没打算把这客套话听进心里,只是追问道:“那假如你现在全力去做,能影响我到什么程度?”
“嗯……不太好用语言描述,不过……”吴箴思索着,从门外拿进来一只暖壶,又翻出一个g净的阔口玻璃杯,往里面倒了一些热水,朝路元清的方向推了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喝点水,亲身感受一下。”
水杯就放在那个盛着毒素溶ye的小瓶子旁边,在电筒的光照下,两件玻璃制品折s出的光泽彼此交融,连清水都映上淡淡的莹绿se。
路元清挑眉,看着那只水杯,没有去接,隐隐觉得不对劲:“这是什么?”
吴箴依然只是温和地笑,主动先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作为示范:“普通的水而已。”
玻璃杯重新放回小瓶子旁边,他朝路元清做出“请”的手势。
——不,这杯水一定有不对劲的地方。
心底有个声音在窃窃私语。
当路元清伸出手时,指尖下意识绕过水杯,搭在了小瓶子上。
——如果一定要喝一口的话,b起来路不明的东西,还是喝这个更安全一点。
她这样想着,把它握在手中,仔细打量起来。
瓶子容积很小,大概只有一两口的量,翠绿se的yet看起来生机盎然,份外喜人。
甚至会让她联想起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