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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医(白术)

 

蛇没有反抗,在她胸口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睡下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好像又闻到了那股雾虚花的气味。

会是白日里遇到的雷萤术士残留下来的吗?

不卜庐。

“旅行者,看,练习成果。”

七七努力踮起脚尖,将脑袋探出柜台,用手指撑着嘴角,勾出了一个微笑的弧度。

荧看得哑然失笑,心中杂乱的思绪被一扫而空,弯腰一把抱住她:“最喜欢你了~!”

“七七现在,没有被赦令卡住,”七七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不需要解除。”

“为什么一定要解除赦令才可以说?”荧捏了捏七七冰凉的脸颊,“「喜欢」这种心情,是随时都可以表达的。”

“白先生,只有解除的时候,才会说,”七七缓缓地回抱着她,“但是,不像这样…暖暖的。”

“像蛇,冷冰冰的。”她指了指荧脖子上挂着的那条将自己伪装成围巾的蛇。

“白先生回来了?”荧下意识摸了摸肩上的蛇。

如果没回来…那她的猜想……

“旅行者?是来复诊的吗?”

白术从内室走出,长生应是还在睡觉,没挂在他脖子上。

“抱歉,昨天有急诊病人,没来得及告知你们便出门了。”他看了眼荧脖子上的小蛇,“你养蛇了?这蛇倒是乖巧。”

刚看到白术时,荧有一瞬间的心虚,但很快就恢复了。

“白大夫,可以帮我看看这蛇的状态吗?我之前踩了它一脚,怕留下什么内伤。”她将脖子上的蛇取下,递给白术。

白术忽然莞尔,柔声道:“以前不是都叫我白术吗,怎么,现在生分了?”

他接过蛇,距离与她格外亲近,冰凉的指尖状似不经意般从她手心划过:“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语气既暧昧又嗔怪,让她感觉怪怪的,比梦里的还要奇怪…

“…大家都这么叫嘛,哈哈。”荧强作镇定,总觉得今天的白术哪里不对劲,让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啪!”小蛇的尾巴迅速地在白术的手背抽了一下,又蹿回了荧的手上。

“不好意思,”她急忙道歉,“它…脾气不太好,还爱咬人。”

白术摸了摸被打红的手背:“…真护食。”

“…什么?”

“没什么,”白术摇了摇头,“看它这样活跃,应是没什么大碍,这蛇野性难驯,还是趁早放归为好,七七一会要进山采药,可以顺路捎它一程。”

白术拿着蛇,称要用器具再仔细检查一番,转身进了内室。

四下无人,他在椅子上坐下,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

“下次不要再顶着我的脸那样戏弄她了,她已经起疑了,”半晌,另一个白术自屏风后走出,理了理衣襟。“我可没这么轻佻孟浪。”

“知道啦知道啦,我还以为你一直想这么做呢,”「白术」的笑容有些诡异,笑得嘴角几乎要裂开到耳根,“你想好要怎么接近她了吗?”

“还需要…再确认一下,”他像是回想起了什么,面色有些复杂迟疑,“借助熏香虽能窥见她的梦境,但梦境发展并非我能左右……”

“真是搞不懂你们人类,话说,变成蛇的感受如何?唉,真羡慕,我也想盘在小姑娘脖子上,一定很暖和。”

“…不太好,有些过于遵循本能了。”

椅子上的白术忽然消失,只留下一堆衣物。

另一个白术伸出手,一条白蛇从衣物中顺着他的手腕攀爬到脖颈,懒散地打了个呵欠。

他披上外套,撩开帘子往外走去。

复诊完,白术留了她们在家中吃饭,不料晚间却下起了暴雨,一时半会走不成了。

「留宿一晚也不会添什么麻烦,况且,你愿意留下,七七也会很高兴的。」

既然白术都这么说了,她和派蒙也只好厚着脸皮打扰了。

夜里,荧起夜回来路过白术的房间,发现灯还亮着。

她刚想离开,里面却传出来一阵压抑着的咳嗽声。

“白术,”她敲了敲房门,“你还好吗?听到你一直在咳嗽,是不是很难受?”

没过多久,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白术披着外袍出现在门口。

“抱歉,吵到你了,”他一手扶着门框,一手虚握着拳抵着唇,气息仍有些喘,“怎么还没睡?”

“白大夫不是也没睡,这么晚了还在忙?”

荧突然安心了些,眼前的白术好像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不像白天那会,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她用余光偷偷瞄了眼他身后露出的房间一角,装潢古朴简约,是典型璃月民居的风格。

“呵呵,在编撰一套医书,不知不觉就忘了时辰。”他侧身让开一条道,“你看起来对我的工作很好奇,要进来坐坐吗?”

“那就…打扰了。”

白术的桌案上堆了许多药材和稿纸,东西虽多,但并不会让人觉得杂乱。

“最近几日都没怎么整理,有些乱,”白术笑着解释,“天气有些凉了,喝点热的暖暖身子,是今年下的新茶,你且尝尝。”

说罢,他提起茶壶倒了杯茶,轻轻推到了荧的面前。

“…谢谢。”

与白术这样独处,她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神情有些不自然起来。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你今天好像…格外在意我。”

白术突然开口说道。

“没…没有吧,可能是因为我对璃月医术颇有兴趣!”荧被说中心事,慌乱间端起细瓷茶杯灌了口,却被滚烫的茶水烫到了舌头。

“呜…”她放下茶杯,捂住了嘴。

“烫到了?”白术绕过书桌,快步走到她身前蹲下,单手托起她的下巴,捏开了她的嘴,“张嘴,唔…没有起泡,万幸只是烫红了些,怎么这么着急?”

看着白术那张温润柔和的脸逐渐拉近距离,她心中那些乌七八糟的念头又蠢蠢欲动起来。

昨晚的梦里,他和她也靠得这般近,近到只要她一伸长脖子,就可以亲到他。

不知这双唇现实里吻上去,是否也和梦中一样柔软?

荧急于扼杀自己的危险想法,下意识地想拉开距离。

不巧,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后退的时候撞到了桌子,茶杯滚落在地上,摔出了清脆的悲鸣。

“小心…嘶。”

白术及时地在她之前用手拢起了那些碎片,碎片边缘尖锐,划破了他的指尖。

“伤到哪了?”荧一把拉过他的手,“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帮你包扎!”

白术任由她攥着自己的手一脸焦急地翻看,宽慰道:“不用管它,小伤而已,一会就愈合了。”

“不行,你的手很重要,这可是双救死扶伤妙手回春的手,”她把白术摁回椅子上,“有药和纱布吗?”

荧觉得白术的手很漂亮。

瘦长匀称得能看清骨骼,但又不显得孱弱的一双手。

“怎么一直盯着我的手看,不是已经包扎好了吗?”

缠着纱布的手动了动,即使被人手法生疏地五花大绑,也依旧没有失去它的观赏性。

“…因为好看。”

将内心真实想法脱口而出后,她才猛然回神,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白术倒是没有露出什么嫌恶的表情,反而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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