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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前者,凤盷杀了人,却不自知,拿这玄剑宗自然无话可说,可若是后者?我想不知是玄剑宗,就是霓光城甚至是整个仙门都要好好思量一番。”
“为何出事的偏偏是这两个孩子?”
“凤盷乃是韶光君一手带大的师弟,韶光君对凤盷宠爱之极;二公子也是城主的心头宝,玄剑宗与霓光城又是修真界地位极高的两大势力,偏偏现在就在召开升仙大会之际出了这样的事,难保不是魔门为了挑拨仙界关系设下的局。”
霓光城城主冷哼一声,却没有再出言反驳。
左阳羽狠毒了凤盷,早就听说过玄剑宗极为护短,隻以为这是玄剑宗为了护全凤盷所编造的借口,他痛失幼弟现在听不进去任何道理,隻想将杀害弟弟的凶手,碎尸万段,他赤红着双眼,眼中是痛苦的怒火在燃烧,“那又何证明霖儿到底是不是凤盷所杀!”
左阳羽与左秋霖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母亲诞下左秋霖后不久就撒手人寰,左安澜后院的女人却从未少过,庶子庶女更是一堆,若不是左阳羽争气,没有了母亲护持的兄弟二人怕是早就似在那堆后院女人的手段隻下了。
可惜左阳羽为稳固地位,为提升修为,无暇管束弟弟,不想左秋霖在后院那群女人的教唆之下长成这番纨绔模样,左阳羽反应过来时,弟弟早已定性,已经扭转不过来。
左阳羽对次十分痛苦,又觉得十分亏欠弟弟,哪怕平日里对弟弟管束的极为严厉,可心里却是极其痛爱这个唯一血脉相连的胞弟的。
而左秋霖此次被杀,左阳羽出听闻时,隻觉脑子一嗡,几乎战力不住,他愧对母亲,愧对弟弟,左阳羽发誓一定要为胞弟报仇,不惜一切代价!
因此左阳羽见到被指正为凶手的凤盷时,恨不得剔其骨饮其血,以解他心头之恨。
三长老看出左阳羽的心结,也不与其争辩,只看想凤盷,温声道:“凤盷,你刚说你定住左小公子后就立即御剑离开?可是如此?”
凤盷点头,“的确如此。”
三长老又看向那霓光城的弟子,“那你说说,凤盷又是怎么杀的,如何杀的左小公子,中间可有离开?”
“莫要说谎,我所问的每一句都会要你等起心誓的。”
那弟子看了三长老一眼,一咬牙道:“是,是又离开过。”
三长老道:“那为何你刚刚没提?”
那弟子道:“因为凤盷身边带着另一弟子离开,却又隻身回来杀人,弟子怕他找另一人证明他不在场。”
大长老闻言大怒,“简直一派胡言,说话颠三倒四,你怕有另外弟子作伪证,就不怕他说你撒谎!我看你才是心中有鬼!”
霓光城城主却拦住大长老的话,道:“这弟子心形胆小,一天之内突然遭逢两个同伴被杀,受了些刺激而已。”
大长老冷哼一声,不在与霓光城城主争辩。
三长老道:“既如此,便将那同凤盷一起的弟子和守山弟子寻来,问上一问,看看凤盷离开后,到底有没有在出来。”
一刻钟红,小胖和清霄峰的守山弟子就被带了过来。
小胖听闻把他带来此处的缘由,愣了下,“左秋霖死了?这跟我和凤盷没有关系,当时凤盷将三人用定身符定住,就捏碎了他们三人的传讯符,让霓光城的人来接应他们,之后我们便离开了。怎么难道你们霓光城的人没有接到传讯符?”
霓光城弟子面面相觑,“的确没有。”
小胖道:“怕被是你们中间出现了内鬼吧?”
左阳羽大怒,“简直胡言乱语!”
小胖道:“我们的确没有杀人,将人定住后就捏碎你么的传讯符离开了,不信你问问我手上还有你们传讯符的味道。”
霓光城弟子闻言当真上来闻了闻,“的确。”
霓光城弟子不由陷入疑惑,若是捏碎了传讯符,他们应当第一时间受到,可是竟然真的没有人受到传讯,到底是传讯符出了问题还是真的有内鬼?
而这时另一张老审问守山弟子的结果也出来了,“凤盷的确在回到清霄峰后又独自离开,时间就在左公子被杀害前后。”
众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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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丹霞殿内,掌门正在与慕韶对弈。
掌门看着棋局轻声叹息,“若水河畔结界震动,进来魔门频频作祟,也不知这结界还能撑到几时,只怕不久,大战将至。”
慕韶神色没有变化,“正魔终有一战,一切早已成定局,来得早些或晚些罢了。”
掌门看着慕韶叹息一声,道:“我知你身份不凡,终有一日会离开此界,回归你的来处。而近来这种感觉越来越强了。”
慕韶垂眸没说话。
掌门道:“你命格太盛,我参悟不透,看不到你的来处与归处。可有时隐隐约约,能
窥探得一角,又为那浓重的紫金之气所骇,可偏偏这紫金之上又蒙着一股郁结的死气。这实在是令我感到费解。”
慕韶望向窗外的天空,目光悠远,“归处又如何,来处又怎样,此刻我也只是玄剑宗的韶光君。”
掌门叹息,“隻你那一身郁结的死气,实在令我心惊。”
慕韶却轻轻一笑,并不放在心上,“纵使是神仙,也有羽化之日。”
之后慕韶像是用开玩笑的轻松语气道:“生死相依相存,此刻我在这里世人便以为我活着,而此刻我不在那里又有人觉得我死了。可是或许从根本上,我本身就从未存在过,不过是一个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