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
韩雨好像真的应了班主任说的那句互帮互助，尽心尽力地教着他那光长奶子不长脑子的同桌。他本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每每做题也只在草稿本上画点囫囵的草图便直接解在发下的作业纸上。
读初中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人来问他题目，只不过那些题目都有点难度，他自己做出来也不容易，给人讲题反而能再理一理思路。韩雨那脾气，他从前的同学也都知晓，一般得了题眼就识趣地自己去琢磨了。像范叶荷这样稍微在基础题上举一反三一下就不太明白的笨学生，他还是第一次接触。
讲了一遍，范叶荷还是那副懵懂的样子。韩雨心里头那不耐烦的劲儿只往上窜，嘴里本来是想骂她两句笨的。眼睛刚看过去，就落到了那对耸起的奶子上。哎，这坏脑筋转得够快，一下子又不生气了，还寻思着讲题的时候可以正大光明凑近些，趁她消化思索的那会儿工夫，见缝插针地欣赏她的奶子，这也不是完全地浪费时间哈。
韩雨干脆放平心态，在那草稿本上一板一眼地化着公式，慢条斯理地给范叶荷讲题。
“把公式一里面的这一部分，通通用公式二去代入，然后能合并的一项项合并……”
“喔喔，这个中间的都能消掉了喔！”范叶荷的心态倒是好，这么道题目有些眉目就一副获得极大成就的样子，大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哼，就崇拜哥吧……
“是这个答案吗？”范叶荷又将草稿本推了过来，韩雨一看，心里头的火又起来，真是恨不得揪着她的两个奶头再问问这笨丫头，怎么按部就班地消下来，还能漏掉一项。
韩雨忍住怒，攥过她的笔头，恶狠狠地在草稿本上添着被漏下的数字，再恶狠狠地盯着范叶荷瞧：“笨蛋！”
范叶荷被他这么骂了一句，倒也不生气。在理科上，她的悟性就这么多，能考进来，全靠初三时候的题海战术，不会做的题目，见得多了做得多了，自然而然就会了。把这道题写完，自习课时间也差不多结束，收拾收拾就可以去吃晚饭了。学校食堂的烹饪水平实在一般，这要是不是垄断的学校生意，放在外面做快餐外面，不出一个月就要倒闭。不过每天晚上会有个档口卖盖饭，鸭腿盖饭算是她这些天吃过最好吃的饭了，那红烧酱汁淋透了鸭腿不说，她每次都让打饭的小师傅浇两勺汤汁，让边上的土豆丝啊包菜啊米饭啊也浇透。
光是想想就觉得馋，范叶荷拿着饭卡起身要往食堂去。
“让我出去一下。”她推了推边上的韩雨。
“哎……”韩雨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只当没看见。无非就是那些嫌弃她吃得多长得胖的话，她从小就爱吃东西，零食没少吃，饭也不落下，个头在同龄人里面一直算翘楚。家里长辈又疼爱，看她这吃得多长得快，向来只有夸的份。她小学五年级就来月经了，发育早倒是不影响长个子，等个子不长了，她就开始长奶子。奶子越是长得快，身子也越是敏感，自己睡前也总是揉两把解解馋，一来二去，那奶子就扯得更大。
上初中的时候总是因为奶子大被人盯着看，那会儿总是不好意思，含胸驼背的。后来奶子实在发育太好，这怎么遮都是无用功，她干脆不管了。奶子就在这里，难道还能缩回去？这种男生，就是这么无聊，嘴上每天嫌弃她胖，眼睛老是盯着她胸前看，有贼心没贼胆，光是嘴巴厉害。
哎，韩雨虽然长得帅，但本质还是那类男生，一边嫌弃她吃得多长得壮，一边又爱看她的奶子。无聊得很。
她又推了韩雨肩膀一下，他整个身子跟着晃了下，脑袋弹回来的时候差点撞到她胸上，这小子！
“你等我写完这一步，我也去食堂。”韩雨这次是真冤枉，他倒没想到这一层，范叶荷上手直接推他，他肩膀那里都僵住了，清白的大小伙子腾不出坏脑筋想这一遭。
范叶荷只好又坐到椅子上等他，也不知道韩雨要做什么。她百无聊赖地看着韩雨做题。韩雨写题目比她快多了，没一会儿就写完了这道题。
他又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范叶荷有些不耐烦了。
“干嘛呀到底……”
韩雨是正经地想要说些什么话的，刚看她脸，视线又往下走。范叶荷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
“哎，别生气……”韩雨快快挪开视线，站起身来给她让路，“你咋不跟班上别的女生一起去吃饭嘞？”
“等来等去太慢了。”范叶荷斟酌了一下，胡乱找了个借口。她也知道，一个人去吃饭看起来好像人缘不好又孤单，但是饭搭子又没那么容易找，她刚开学的时候也和别的女生一起吃饭。但她们饭量小，喜欢两三个人拼着一四个菜吃。老天爷嘞，学习这么重的脑力活，她一个人就能吃四个菜，一起拼着吃缩手缩脚，不敢多夹菜，哎，那可不行。
韩雨听着，觉得范叶荷这胖胖妞在吃上面可聪明得很，他平时跟陈江汉一起吃饭，但那小子又不打篮球又不爱学习，家里住得远，是住宿生，一到晚饭的点，就恨不得吃得飞快，赶紧回宿舍跟那考到下面区县重点的女朋友煲电话粥。
确实啊，还不如踹了那小子，自己去吃晚饭。陈江汉刚才去办公室问老师问题了，一时半会儿估计回不来。韩雨让陈江汉的同学带个话，也提前去食堂吃饭了。
两人前后脚走出的教室，等韩雨走到档口，范叶荷刚打完菜回来。嚯，一套鸭腿盖饭还不够，这是又去打菜的窗口打了一荤一素呢？
韩雨一边觉得郑叶荷这吃得忒多了，一边又忍不住学她的样子，也整了满满一大盆，就坐在范叶荷斜后方两排的位置。范叶荷吃饭的速度跟他差不多，等他快吃完，她也起身去放餐盘。没想到有冒失的男生，一边走路一边扭着头跟同学说笑，撞到她半边身子。
“哎呀……”范叶荷手上的餐盘没端稳，汁水都倒在校服上。衬衫又是白的，不光是沾了污渍显眼得很，那料子还之间黏在在腰上的一圈肉上。
怎么这么倒霉啊……撞倒她的男生只会说对不起，这会儿身上也没带个湿巾纸，她又不住校，这一身脏衣服麻烦得很……
“给我吧，你先去洗洗。”韩雨看不下去，放着最后一口菜没吃，一手端着盘子，另一手直接接过范叶荷的餐盘，往回收处走。
还怪体贴的……范叶荷记了他的好，一边往洗手池走，一边心里扑通扑通得跳。
韩雨看她那搓衣服还笨手笨脚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感慨，哎，他韩雨真是个大好人。脱了校服外套，往范叶荷腰上一戳。
“你先将就下吧，这个这么脏了……”他纯纯是看不下去罢了。
“嗯……”范叶荷害羞起来跟小猫似的，声音那么轻，团着他的衣服，往女卫生间走去。韩雨长得高，衣服比她的还要大好几号，他穿了大半天了，平时凑近才能闻到的他身上的味道，混着陌生的洗衣粉的香味钻进她的鼻子。她内衣也湿了一小块，在厕所隔间这小地方费了好大的劲才剥下来。
幸好今天在衬衫里头还穿了件打底的吊带衫。吊带衫带点弹力，又是肉色的，倒也算隐蔽，干脆把脏了的奶罩子和衬衫都拿在手上，在贴身的吊带外面套了韩雨的衬衫，对着镜子照了照，倒也不显眼。
两人再次碰面是在教室，韩雨来得比她还晚，十月下旬的天气，太阳一落山，便有几分冷意。他一路走来，倒是打了好几个喷嚏。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在心里感慨，哎，你说说，像他这么体贴的同桌哪里找啊？
平日倒没发现自己校服还挺大，给这胖胖妞穿了居然也还算松垮，她的肉到底怎么长得？这不能再想，等会儿又归到那天见的大白奶子上去。
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