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惹
小时不能回魂,等到她回魂了,却面对一大堆文件要忙碌,忙碌到放工,她答应了请全部分的员工去酒吧狂欢,刚好第二天是週日,时间点真找得正好。
她忘我地在酒吧灌酒跳舞,跟爱树大玩辣身舞,高兴得不得了,因为,在她二十八岁的这一年,平生的理想,达成了!真的达成了!
她努力做好经理一职,得到很多人的讚赏,慷葵更加不时加她薪水,每半年的业绩有增长的都会分她花红,种种女强人能得到的,她都拥有,甚至在升职后一年,便因为她在大公司里当经理的头衔,轻易地向银行贷款,购买了一间接近有50坪的高尚住宅,成功实现了另一个目标──搬家,脱离家中的束缚。
庄玲妮一家五口,爸妈都是重男轻女,男娃是宝,女娃是草,她觉得她的人生一出世便注定是倒楣,她出生在大哥之后,就只因为下体没了男性的象徵而已,母亲在她上小学便要她自己学会坐公车上学,可大哥则仍然得到母亲父亲的宠爱,轮流牵着他上学,放学买零嘴给他,更可恨的从小便灌输不能对妹妹太好,所以她终日受大哥白眼,甚至把朋友请她吃的糖都趁着她洗澡时吃掉。
她哭闹,但爸妈却指责她自私,之后,她学会了有糖都在回家前吃掉。
庄玲妮以为人生已经够倒楣悲惨,应用不会再有更倒楣的事,但似乎上天誓要把她打造一个要自强力争上游的女强人,她在升上四年级那年,母亲肚子日渐趋大,她开始明白,母亲肚里又有一个新的生命。有一天,双亲很高兴的回到家里,但只对着大哥宣佈他有弟弟了!
晴天不只霹靂,在庄玲妮的心里,是海啸巨浪、连环十个龙捲风、百年奇遇大风雪、十级颱风的往她袭过来,小小的年纪,已经知道自己“死期”将至,那一桌母亲高兴得下重料的美味饭菜,她只吃了几口白饭和青菜,最后还得是被派去把碗碟洗乾净才可以去做功课。
爱树时常嘲笑她的童年,真是好一齣真人版的灰姑娘,只是日后会不会遇上王子打救,就是未知知数。庄玲妮都认了,她的童年是灰姑娘,可她绝对没有作梦要等她的王子出现,反而造就她立志要成为有钱有高职位的女人。
她如今,终于做到了,也成功让父母后悔,但他们的后悔,是后悔没跟她早先谈条件,将来要她赚多少,就必需拿多少百分比回家。
听见他们后悔的点在这里,庄玲妮才会在升职后一年狠下心,跟银行贷款搬出来,从基本上断绝和他们的联系,只定时把一定的钱传入母亲在她搬走前写给她的户口号码。
她麻目地为工作奔波,奔波了又一年,银行的贷款她已还了一大半,正值今天是她年纪勇破三十大关,踏入三十一岁,爱树发挥损友本色,誓要替她举办一个她正式成为真正黄金单身的“败犬”女皇的生日派对!
爱树趁慷葵又飞出国,便放肆地和庄玲妮跑去看猛男秀,起初庄玲妮拒绝,可被迫就去了,猛男在t台大跳羞人的舞步,周边的女人猛往他们的内裤塞小费,不知不觉,她也放了,对着猛男尖叫,也塞了不少小费,吃了不少猛男的豆腐。
她又和爱树喝得烂醉如泥,两个疯波子在大街上大笑大叫,差一点没有计程车司机肯载她们,幸好她们二人还算是看得上眼的气质美女型,最后她们模糊地上了一辆计程车,爱树也跟她一起回家,两个女人就睡死在大床上,直到一大清早,她被某人讲电话声吵醒。
「你忙完了吗?怎么有空打给我?有没有吵醒我?当然没有了!我可是一早起床就等你电话,昨天玩得很开心啦~小妮喝得很醉呢!嗯嗯,知道啦,好好照顾身体嘛!不会再感冒啦!你也要顾好身体,多点休息,要准时吃饭,早上别空腹喝咖啡,好吧,你去忙,掛囉,啾!爱你哟!」爱树甜笑的对着电话吻了一声,而她贴回电话又羞红了脸,似乎对方也照样给她一个隔空之吻。
庄玲妮撑着身子,摸着快裂开般的头额,揶揄道:「嘖,缩醉已经够辛苦,再听见你的噁心炫耀幸福甜蜜的样子,我可以再去厕所多吐前天的晚餐!」
爱树回眸一瞪,变回一脸泼辣小辣椒的回嘲道:「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你也是的,小妮,别总是工作,你知道你这一年多忙吗?约你吃饭要提前预约三个月,唉,你昨天就已经三十一了,是时候找一个疼你的人,要不然跟我一起走入拉子世界,挑个踢来作伴也不错。」
庄玲妮无力地躺回床里,一谈到这个问题,她……实在不懂回答。
要走入拉子世界,也得有一个女人出现让她爱上才行啊!可是她有跟过爱树去那些同志吧,她不错的成熟标緻外表,吸引不少踢跟她搭话,可是,就是没有一个让她心动,她以为自己是个铁了腰的直人,只会爱上男人。
偏偏,当上经理后,应酬变多,接触的男人也多,又有不少事业跟她同等或比她高一点的男士也追求过她,她也挑了一个比较有好感的试过发展,只是,最后对方用因为她工作太忙没时间陪他,而他寂寞难耐之下在外偷吃了,也给她在某次应酬饭局里撞见,那一次,她也惊讶自己没有太激烈的反应,反而松了一口。
那回之后,她就只专心工作,再没想到谈恋爱这事情之上去了。
爱树瞧了好友一眼,也没甚么好说,她知道爱情是要讲缘份。
不过,她还是很嘴贱,在跑去浴室前揶揄说:「唉!女人还是有寂寞的时候,倒不如养个会给你安抚的小白脸吧!有时候多点性生活,是会给女人滋润的哟!呵呵!」
「关爱树,你去死吧!!我才不是那种慾求不满的女人!」庄玲妮很手快的在她还没逃到门外把枕头用力丢过去,正中那女人的后脑。
爱树回眸瞪她,邪恶道:「我说真的啦!」
「还不滚!」出手,又一个枕头拋物线的没中目标,沉实地落到地上。
头很痛,彷彿有人用石头在敲打。
爱树洗完澡就离开,50坪的房子又馀她孤独一人,庄玲妮跑进厨房泡了一壶咖啡,弄了煎蛋、烟肉,配上两片多士做早餐。由于今天是周日,不用上班,她发呆的坐在真皮大沙发里盯着电视看,可脑里完全空白……
她一直就坐到晚上,期间只起来去过洗手间和倒水,肚子饿了,她只煮了碗泡面加肉肠便撑过去。
直到晚间新闻都结束,她回视了空盪的房子……
眼泪不自觉便淌下来,双手抱着沙发靠枕,闷着的陷躺于沙发里……
庄玲妮,承认吧,当目标都达到之后,你一直心灵都空虚了,你再找不到往上爬的力气……
你在这一年,其实过得很孤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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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泪水,让脆弱的心灵放肆张狂地地释放了一整晚。
她以为,哭过了,就会过了。
庄玲妮很快调整自己,装起女强人的本色,重新把她取脆弱的一面藏到心底里去,她必需催眠自己,那些泪,只是一时被寂寞侵据罢了!那不重要的,即使累透了,然而身边还是没有一个依靠的肩膀,那真的……
不重要的。
工作依然忙碌,或者她有意要将自己逼到去绝地,事事亲力亲为,明明少case的工作上的应酬,她可以派给别人去应付,可她都包下来自己应对,每晚不过十点不离开公司,驾驶新买的蓝色日產房车,总会兜了一条最长最少交通灯的回家路,她会把车窗打开,也寛阔车少的马路上奔驰,开得比平时略快,任风变得猛烈,吹散她整齐的长而鬈的发,每天只有这段路程,才会使她舒了一口气。
经过家附近会冒险把车停在马路边,跑进便利店买些微波食品才回家。
庄玲妮以前很羡慕别人能够住大屋,拥有一间大得可以装嵌一个面积达一边墙身的衣柜之馀,还可以放一张超大size的床。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