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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高级货。

一向自傲的龙族怎么可能会容忍自己的魔力精华被说成蛋壳,难怪这么火大。

但是能气到这样实在前所未见,他都快招架不住这种蛮力了。

「你只说这些?」

「还有我问牠头上那两根是不是牠的生殖器。你不觉得很像吗?这么细,难怪龙族数量不多,不知道插进去身体里面的感觉如何?」以暮发表不符合神职人员身份的下流言语,甚至还嘻嘻笑着。

「你……真的是祭司吗?」

「如假包换,是你亲自把我从神殿带出来的不是吗?」以暮显然毫无歉疚,他任由罗洛德去收拾这个他搞出来的烂摊子,目光飘向天空,凝视着在地平线尽头逐渐隐没的火红,不悦地瞇起眼,像是无法忍受阳光的灿烂耀眼,见跟眼前男人发色一样的焰红夕阳逐渐西沉,以暮重重地叹了口气。

真是一个让人烦躁的黄昏,一切都是这个男人把他从神殿带走时开始变调——全都是这傢伙害的。

「真是糟糕的一天,我真该在日神殿睡觉的。」

罗洛德再度翻了个白眼。他当初到底怎么带回这个瘟神的?

今天晚上在晴阳城的酒馆里多了四个死里逃生的伤患,以及一个整洁亮丽、悠哉啜饮红酒的祭司。

「老大,你确定他是祭司吗?」卡崔克一边笨拙地包着自己灼伤的左手,一边对罗洛德说:「不会治疗、支援同伴、却擅长吸引魔兽的祭司?他真的不是武僧吗?」处理完自己的伤后,他忧心忡忡地看着怀里的白色长弓,深怕它在战斗中受到损伤。

「他看起来完全不是练武之人,你不相信可以试试。」

「我还不至于失去理智到对神职人员动手。」反覆确认自己的长弓没有任何损伤后,卡崔克松了口气,转头替已经上完药、正因自己看不到后脑而一脸哀怨的席斯修整后方的烧焦头发。

把头发的事情交给卡崔克,席斯开始用随身的工具保养受损的短剑,口中不住埋怨着,「老大啊,这种货色你去哪找的啊?杀人不脏手的祭司欸!」

「冒险者协会给我介绍信让我去日神殿找。」一想起以暮的毒舌与恶劣到不行的态度,难怪当时日神官抱着他的大腿老泪纵横地哀求他把这个乍看文质彬彬的金发青年带走,那场面宛如他是即将拋妻弃子的恶质丈夫。

正因为状况如此诡异,要不是日神官再三保证这位祭司的能力堪比首席的大神官,他们也没时间再找其他人,罗洛德根本不敢带上他。

「你是不是没缴这一期的会费啊?老大。」席斯摸着被卡崔克仔细削齐的头发,满意地对他笑了笑,「用这种讨债方式也太残忍了,我寧可他们让我禁止进酒馆也不想碰到这种事。」连一向没什么道德良知的席斯都觉得这手段毫无人性啊。

「我觉得你们这些当着当事人的面、狂傲地对他批评谈论这种事——才是最残忍的吧。」以暮哼道,金眸盯着罗洛德——正确来说,是他身后的某处。

罗洛德疑惑地偏头往自己身后看,只看到一个抱着酒瓶呼呼大睡的莽汉,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这个傲慢的祭司似乎常常看着奇怪的地方冷哼,到底在看什么?难道这是他表达不屑的方法吗?罗洛德百思不解。

「我实在不想被一个看着同伴倒地,毫无任何动作的祭司这么说啊。」席斯忍不住反唇相讥。

「我为什么要有动作?你们看到那隻龙就欢天喜地、毫无顾忌地衝上去,我还以为你们跟牠认识呢。」好友相见欢,何必阻拦?

「谁会认识那种生物?身为祭司不就是该好好帮前方杀敌的同伴治疗吗?」

「啊?原来你们要杀死牠啊?」以暮夸张地掩着嘴,「我还以为你们嫌自己今生过得不够好,想早点进入轮回呢,你们不是要我来引导你们去主神身边的吗?」

金眸眼中过度的诧异而显得嘲讽,被以暮挑衅的席斯拍桌怒吼:「你在开什么玩笑?」他把手上的小刀使劲插入以暮手边的桌面,「你再说一次——」

「席斯!」卡崔克抬手想阻止他。

以暮对席斯的威胁不动声色,拨着及肩的金发,与发色相似的金色双眸射来不输手边小刀锐利的眼神,「这种要求我可从来没听过,不过既然你爱听就让你听个够——你们那种行为能叫作杀敌吗?这么大言不惭,这种发言简直对不起所有在战场上与敌人搏命廝杀的军人啊。」他撇撇嘴角,露出鄙夷的笑容,抬高下巴睨着桌边的四人,「既然叫做杀敌,请确保有『杀死敌人的可能』再行动,而不是像个笨蛋一样抓着武器大呼小叫地去送死,你是在玩家家酒的小孩?懂吗?嗯,看来你们根本不懂。多用一下装在你们脖子上那个东西可以吧?它可不是装饰品。」

没给同桌的四位同伴任何反应时间,他用修长的手指拔起桌上的小刀指向席斯,白皙手腕上头的金属鐲子发出与主人言语一样鏗鏘有力的声音,「席斯,你明明就是擅长偷袭的盗贼,你为什么要抢在队长前攻击?这样只会把怪物的注意力集中在你身上,脑袋坏了吗?还是吓到下半身憋不住,想早点完工回家喝奶?该缩在后面的时候你就给我乖乖待在那里,发言的时候也是!别仗恃着你的身手灵活就胡搞瞎搞!用你那个退化的脑思考一下再行动!」刀子『咚』的一声,深深插进席斯面前的木桌,散发的气势竟让席斯哑口无言。

下一个目标是卡崔克,「还有你,卡崔克,身为远距离攻击的负责人,你为何在黑龙朝你逼近时不退后?硬要凑到那猛衝的小鬼身旁做什么?你若真想绊住黑龙,不会用你手上的那把弓吗?还是它只是个玩具?弓是拿来射箭不是拿来挥舞的,难道你以为那把烂弓可以挡下龙尾一击吗?别说龙尾了,我看牠打个喷嚏你那把弓就断了。」

「席斯才不是我小孩……」卡崔克可怜兮兮地盯着身边的弓,好歹是难以入手的逸品,被他说的像破烂一样。

「然后是你这白痴,罗洛德,」以暮越说越大声,他眼神扫向罗洛德时后者不禁抖了一下,「身为队长不好好按照队员擅长的事情去思考作战方式,只丢了一句『干掉牠』?那我现在叫你掏五十个金币你做得到吗?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连脑子都是肌肉吗?连我引怪都比你还厉害的傢伙还敢以战士自居,都不觉得丢你父母的脸吗?」

关我父母什么事?罗洛德无辜地想。

金色双眸的视线落到从头到尾都不发一语的召唤师身上,摆出一点真诚也没有的同情,「真可怜,七珋,脸伤成这样,连话都不能说,」随即拉下脸来,「不过那是因为你是个蠢蛋,不能好好指挥召唤兽的召唤师连废铁都不如,跟着你那八个连装饰都嫌丑的召唤环一起变成熔炉里的铁渣吧,上天的旨意就是要你闭嘴。」

七珋立刻站起身,停在他肩膀上的红色大鸟跟主人一起直勾勾地盯着这位猖狂的祭司,眼中透露他内心满腔的激动。

罗洛德看到这个画面忍不住皱眉,席斯倒是先开口了:「我说你啊……不要又双眼发亮地看着他!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啊?」不知为何,七珋从见到以暮开始就对他抱着奇怪的敬意。

卡崔克扶着头叹息,「我就说七珋根本就无法反抗这个人啊……因为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个被虐狂。」七珋每次接工作都要找难度最高的,然后故意搞得自己一身伤,还沾沾自喜地陶醉其中,「这是本能吗?不……这种本能也太奇怪了……」卡崔克都快搞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了。

「唔嗯嗯!」七珋比着没人看得懂的手势,一边朝以暮凑去,绷带间露出的琥珀色双眼充满异常的热情,肩膀上的大鸟也拍着翅膀嘎嘎叫着应和。

以暮嫌恶地拍开七珋伸过来想抓自己头发的手,「你从一见面就拼了命想对我动手动脚,原来你有这种特殊嗜好?你们这些人难道平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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