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
“你走那么急干什么。”
“当然是着急回家啊。”许清允笑着打哈哈,语调尽是敷衍。
“许清允!”大概是因为被她的态度刺激到,陈析语一时没能控制住情绪扬声喊道。
久违的语调又一次从渴望的人口中道出,许清允内心最真实的声音告诉她:她真的好想这个声音。
之后许清允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不再出声,只是呆呆站在街边寻找出租车的影子。
陈析语以为她是不舒服想要关心,但又因为刚才凶了许清允一声不好意思开口。
于是两人默契的谁也没再说话,直到陈析语拦下一辆出租车,再到出租车安全抵达小区,最后到她送许清允到门口,对方才肯发声。
“好了,任务完成,你可以回去了。”许清允站在门口,显然没有要让她进去的意思。
陈析语沉默不语注视她许久后点头转身离开,在她转身那刻许清允的目光立即追了上去,一直到看不见才不舍的收回视线开门进去。
空荡荡的胃正如一团火灼烧着许清允,她彻底放松下来把身体丢进柔软沙发上闭起眼睛,纵容不适感在她体内肆虐。
昏昏欲睡之际入户门突然被人敲响,许清允睁开些许迷茫的眼睛,皱眉起身走过去开门。
“是我,陈析语。”陈析语在门打开后主动表明身份,接着她抬起右手,“我在附近买了份汤面和牛奶还有胃药跟止疼片,把牛奶热一热先喝了然后再吃麵,这样就能吃药了。”
“止疼片?”许清允像是在一堆话里找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词跟着重复一遍。
陈析语闻言解释:“我看刚才你总是抬手碰太阳穴附近,你以前头疼的时候就习惯这样,我就猜你可能是头疼了。”
“你这是敲什么呢。”
“敲疼的地方啊,只要我这么敲敲敲,它就没那么疼了。”
“真的假的,这么管用吗?”
“当然啊!不过要是你给我敲就更不疼了。”
“许清允,你又撒娇是不是。”
从回忆里走出的许清允用牙齿咬住舌尖,试图让它的疼痛压过心臟如数针碾过的感觉。
陈析语看她还是不肯松口,睫毛轻颤放软声音哄道:“清允,吃点东西吧。”
这样的温言软语令许清允彻底败下阵来,她伸手接过袋子低声:“谢谢,你……”
“我看你吃完药就走。”陈析语说完又怕许清允不同意,紧忙补充一句,“真的。”
好像已经找不出任何理由再去拒绝,许清允默许她的话自顾自走进去。
陈析语知道她这是让步了,立即走进来反手将门关好。
餐桌前两人面对面坐下,许清允把热好的牛奶喝掉。
不停叫嚣的胃被温热的牛奶安抚下来,精神也得到片刻缓解。
陈析语双手握住杯子目不转睛看着许清允嘴上沾有一层奶圈的样子,眼里流露出淡淡宠溺开口:“你现在还经常头疼吗?”
“还好,偶尔。”许清允说着下意识伸舌舔舐上唇。
“家里有常备药吗。”
“有。”
“胃好受点了吗?”
“好点了。”许清允看了眼杯子问她,“你怎么买牛奶?”
“你不爱喝牛奶,所以想家里应该没有这个。”陈析语伸手将面碗挪到许清允面前轻声,“吃麵吧。”
许清允看着眼前的面良久才拿起筷子低头吃起来,陈析语暗自松口气想到什么告诉她:“我跟班长报了平安。”
“知道了。”
谈话似乎就此结束,可对久别重逢的两人来说,哪怕只是这样待一会也足够了。
刚吃饱不能立刻吃药,这也就意味着陈析语还要在她家里再待着。
别无他法的许清允决定窝在沙发上当个懒虫打发将近三十分钟的时间,陈析语站在客厅瞧着就差写在脸上“别理我”三个字的人,忍不住低笑出声。
“你笑什么?”
“笑你幼稚。”
被噎了一句的许清允恼了,索性摘下眼镜放桌上,然后抱住抱枕扭过身子背对陈析语闭眼启动静音模式。
有一就有二,尽管许清允自己不承认,但只要有陈析语在身边,她的确能放松下来。
结果就是又一次睡着。
房间内安静下来,陈析语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毯子展开轻轻搭在许清允身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析语掐算着时间准备好药片和温水,随后俯身轻声叫人:“清允,先醒醒把药吃了。”
“不要……我胃不疼了。”好不容易睡着的许清允拧眉含糊拒绝。
“那头还疼吗。”
“疼……我想睡觉……”
在酒精和头疼的双重折磨下,许清允的大脑根本不能好好运转,说话的声音完全没有之前的生冷和疏离。
“吃完药再睡好不好。”陈析语不厌其烦哄着。
不知不觉中两人的互动是那样顺其自然,仿佛彼此从未分开过。
许清允最终强忍着困意坐起来吃下止疼片后重新躺下,这次陈析语不忍心再叫醒她。
安顿好一切的陈析语隻留下沙发旁的落地灯,白天的工作再加晚上的聚会让她也有些筋疲力尽。
现在放松下来,陈析语眼皮开始打架,最终靠在许清允旁边睡去。
太阳和月亮换班,假期如约而至,更重要的是今天还是许清诺的生日,她一大早就换好衣服特意跑过来找二姐,却被开门的人整个惊住。